;这车福特也能制造,一定比中国人便宜!坐在大巴上的亨利.福特在车厢内里摸了一遍,当大巴启动时通用公司代表团长海斯克尔赞叹不已时,他不屑的嘟囔了一句。
;不,福特先生。福特不可能生产柴油机……通用代表团中,通用汽车公司技术部主管凯特琳出言反对。虽然不知道中国人用了什么办法让柴油机的噪音降低,可从车体的震动和发动机的咆哮中,他还是发现这辆汽车用的是柴油发动机。
凯特琳一句柴油机顿时让老顽固福特闭嘴了。众所周知的是:中国人垄断着全世界车用柴油机市场,进而在大中型卡车、工程机械等大马力车辆上占有绝对优势——路到山前必有矿,有矿必有中国车,是中国车的最好写照。
;真是柴油机……代表团团长海斯克尔细听之后吃惊的道,;可为什么声音这么安静?
;先生,他们把柴油机装在了车体后部,技术专家凯特琳思考着整辆客车的布局,;如果变速装置也在车尾,那么车底的动力传动轴应该被取消了……凯特琳盯着铺着地毯的车厢地板,很想翻开它,看看其内部的结构,;另外方向盘应该使用了加力装置,不然司机不可能如此灵活操纵方向。
所有汽车都是发动机、变速装置前置,靠车底的传动轴驱动后轮前进,不想中国人却将发动机和变数装置后置,想来这应该是减少柴油发动机噪音的最有效办法。凯特琳如此臆测这中国人的用意,同时不断观察汽车在行驶中的状态,以判断整辆车的性能,然后可惜的是,京津公路是按照后世高速公路的样式修的,这一路他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对公路两端的收费站。
凯特琳一无所获,黄旗迎宾车上的胡佛却对高速公路收费模式很感兴趣,他对着同车的中国官员道:;真是一个绝妙的点子!请问每通行一次需要多少钱?
;多少钱?!与胡佛同车的商部侍郎胡瑛有些尴尬,在他看来,所谓的补偿地主地价,其实就是某些人带头私分国家财产的恶劣行为。之前,津京公里并不对外收费,可一完成私有化,持有京津公路股份的直隶士绅很快就从运部拿到一套现成的操作规范,而后装上横杆开始坐地收钱。;胡佛先生,这只是我国政府对一些失去耕地地主的补偿方式。等他们收完自己的钱,公路将不再收费。
;是的,这是一件捍卫正义的事情。胡佛见胡瑛的回答跑题,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一句,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胡瑛对此事的态度。;但是我对这种收费模式很好奇,我很想知道每次要收多少钱,公路的投资成本才能回来。您能告诉我吗?
见洋人确实好奇于公路收费模式,胡瑛问过后道:;像我们这样的车,每公里需要两分钱,一百二十公里就是两块四。据说如果每天能通行一百辆汽车,那么五十年之后就能收回所有成本,包括利息。
;哦……,五十年?上帝!胡佛本以为这是经济危机时拉动低迷经济的好办法,可五十年的投资回报期太长了,不过他转而想到美国的汽车比中国多得多,也许在美国三十年或者二十年就能收回投资成本。
美国代表团诸人心思各异,但中方却因为宋教仁在海河码头和代表团诸人行西洋握手礼甚为轰动。第二天刊登有宋教仁与柯蒂斯握手的照片一出来,士绅们就大摇其头,嚷着夷夏之别不可不防,激烈一点的则指着报纸照片破口大骂,说这宋教仁肯定是蔡孑民那样的西化分子,想着要以夷变夏云云。
当数天后这些消息传到杨锐耳中,他对此只是一笑了之。当初决定把国民党诸人推上来,除了有回报其支持复兴会私有化政策之意,另外一个因为就是杨锐觉得复兴会和自己对外强势惯了,经济危机后以及之后的华盛顿海军条约续约,由宋教仁的国民党出面比较好。因为他算是中华软的一面、亲西方的一面,如果美国人不给他面子,那中华总理不是美国总统,稽疑院随时可以让他下台,然后换杜亚泉上,不过那个时候就是备战了。
宋教仁与美国代表团行西礼,那是应有之义,至于那些对此不安或大骂的士绅,杨锐是乐见其行的。这就像二十多年前一样,是不是革命党看辫子即可;而现在的情况是:忠不忠大于中华国,看衣着行止即可——穿西装行西礼的全是摇摆分子,反之则是坚定分子。
战争和政治斗争中,不管你的主张多么滑稽,旗帜鲜明、分清敌我都是维持自己团体生存的第一要义(你必须和别人尽可能的不同,这样成员的立场才不会摇摆;同时,你必须和自己人尽可能的相同,这样组织成员才能团结)。全国人民都穿西式服装,谁分得清谁是谁。而反清革命时期剪辫子、太平天国时披头散发,后世人民普遍穿军便服,却是实打实分清敌我、划定界限的最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