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兄,你对眼前的战局有什么看法?”高俅放下酒杯,却是似笑非笑看着二人。
史文恭心中一惊,手中酒樽几乎掉落,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只是转移话题道“在下才学浅薄,元帅乃是天下兵圣,小人又岂敢在元帅面前卖弄才学?”
“史兄休要过谦。”高俅又倒满一樽酒,头也不抬道“不管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就是了。”
“既然如此,我就谈谈个人看法。”史文恭闻言也是不再推辞,只是肃然道“自古千里转进者,必须后方安稳,否则一旦战况有变,必将自取灭亡!”
“按现在的局势,完颜金弹子那厮被元帅接连重创,所剩的人马不过二十万,剩下二十万人马还在中原门户处和韩世忠等人僵持,且已经处在韩世忠和董双的两面包围之下,覆灭只是迟早的事,而完颜金弹子此人远离洛阳,若是董双,韩世忠来攻其后路,恐怕其难以抵挡,万一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史文恭看高俅脸色一直没有剧烈变化,也是继续说道。
“所以,我的看法是,先绕路到洛阳,元帅您再出兵,和韩世忠,董双三方齐攻完颜金弹子的老巢东京城,我率一军则设伏于半路,完颜金弹子若是仓促回援必定败亡,若他不回,我便与元帅您留守的兵马将他们一举剿灭,而我等在事后隐藏实力,等完颜金弹子和汉人消耗的差不多了,再从韩世忠西边攻入,韩世忠所部宋兵主力以为我军会与旧仇董双交战,必然无力防备,如此用计,或许可以一举消灭汉金两方势力!”
“不错!史兄不愧为中原名士,见解果然不同凡人。”高俅拍掌笑道,史文恭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高俅话锋一转,随即冷笑道“史文恭,你想假降我军,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可这方法未免太天真了,你是看不起我高俅,还是以为,天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哐啷”
“这……”
史文恭一愣,大脑一片空白,连手中的酒樽掉到了地上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几乎是完全呆在了原地。
“来人,将这两人押下去,择日再审问!”
高俅站起身来,对账外武士下令道,也是不再理会史文恭和段常二人。
“且慢!”
段常看刀斧手已经冲入帐内,也是挥手示意先停下,随后疾步上前对史文恭小声说了几句,又递上一封密信,史文恭听完,精神逐渐恢复了过来,脑海中尽力组织着辩解的语言。
“怎么,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高俅盯着史文恭和段常二人,目光只是凌厉凶狠,仿佛随时准备下杀手。
“元帅大人心思确实慎密,我等不敢不佩服,只是如此冤枉忠义之士,只怕会叫其他将士寒了心啊!”段常丝毫不退让,也是站起身来针锋相对道。
高俅冷笑一声道“好,我就给你们一个辩解的机会,韩某一心为国为民,自问问心无愧,可别把残害忠良的帽子扣到我头上!否则,你们必将付出代价!”
“高元帅。”
史文恭理清了思路,也是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模样。
“在下也不愿做多余的辩解。”史文恭说完,便从身上取出一封信来说道“你看完这封密信,自然能明白事情的缘由。”
周昂见状,早上前取过信纸,递给了高俅,高俅皱了皱眉头,还是接了过去,取出信件便从纸上快速扫过,一旁的刀斧手见情况缓和,也是放下了手中兵器,撤到了营门边。
此时室内众人却是各有心思,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帐中几乎是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只是静静等待事情最后究竟会发展到何等地步。
良久,高俅的目光终于离开了信纸,众人看去时,却见其脸色极为复杂,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一般,半晌都是沉默不语,也没人敢上前询问,史文恭,段常只是冷冷盯着高俅,自然是一言不发,而张应雷,辛从忠二人手早已经握住了剑柄,只待一声令下,便将史文恭二人制服。
“高俅,你想害我大哥性命不成,速来受死!”
众人正屏息收气以观情形发展,却被门口传来的两声巨响给打破了局面,往外边看去时,只见两员猛将,一个手舞双鞭,一个挺手中长刀,正是史谷恭和曾升,二人一齐向营内冲去,史文恭要劝阻时,已经喝止不住,二人怒火难耐,转眼间刀锋已经杀近高俅眼前。
“贼寇休得嚣张,居然敢在大营内动手!”张辛二将怒喝一声,一枪一刀各自挡住史谷恭,曾升二人,段常也杀来帮助史谷恭,六把兵器相撞,四员猛将相斗,一时金铁交加之声不绝于耳,双方一时拼个势均力敌,都是不愿退让寸步,营内顿时气息突变,火药味愈浓。
“好一伙贼寇,元帅说的没错,你等山野草寇终是难脱贼性,现在竟然敢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