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哭泣的刘真,在看看欲言又止的贺贤,小鹿子不知觉又想起了沈建峰。想起莫名其妙就被前任了,再见时,他都准备结婚了,而自己至今还执迷不悟。
小鹿子一下子飞出了门外,去到了几百米外的房顶之上,她不像刘真那样可以默默凝视着恋人,安静的流眼泪。但她不愿让人看见自己哭的样子,躲起来自己一个人哭就好了。但既然要哭,就要歇斯底里,就要不顾一切。
她飞出去的速度太快了,也许是冲动了的缘故,竟和她师傅有些相似了,还没等御林军追出去,她已经没影儿了。
这歇斯底里的哭声,不禁催发了她身体里极强的内力,将她两旁的气流分别向两侧流动开了,一时间,原本平静的夜里,起了不小的风,很多灯被吹灭了,百姓都起身关好了门窗,还以为大雨将至。
这边客栈内,两人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两人安静的坐在桌子的两侧。
理智告诉着贺贤,不要再为曾经的事伤感,毕竟自己娶了晚清,还有了他们共同即将出世的孩子。
他回来的目的让他来不及伤感,他要救刘亭。
所以他修复好了心态,对刘真很认真的说到“公主,你听我说,我此次回来,希望你能帮我救刘亭。”
“你是想要我去救他?难道你要我去告诉父皇,这一切,只是我设计陷害我刘亭的。”刘真平静的答道。“若我去救了他,那欺君的便是我了,你忍心看相国府,举家被灭?”
“那我自行去救。”贺贤说的很是悲壮,像极了一个临死前的勇者。
想着公主是不会帮自己了,这刘亭如今落此地步也是因己而起,当年刘亭将生路留给自己,但奈何这生路偏偏遇险。可遇险机缘巧合得此生挚爱,也算不负今生。
刘真道“父皇为了那不死药,不惜派出了他最看重的高手,现在二哥府中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罢。你若遭遇不测,我怎么办。”
接过了宫女为自己泡制好的茶壶,刘真左手拿着月光杯,轻轻的替贺贤斟了一杯,在慢慢放到他的面前说到“就算如今,你抛弃了我,我也深爱着你。”
贺贤接过茶杯,放在了自己面前,说到“刘真,我贺贤娶之妻,不是要食那婴儿的皮肉以驻容颜;不是要生拔那狐狸皮以作大衣;我不需要金裹银缠玉不离手,我虽为相国之子,可饱读诗书十年,自知醉生梦死的生活是对你不对我,既如此,我们早已形同陌路。”
听到这里,刘真苦笑,形同陌路,好一句形同陌路。她不禁笑了,本生的一张笑撵如花的天使面孔,奈何这笑,却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呵呵、呵呵”
“呵,因我与你的信仰背道而驰了,你便背叛我们之间的爱情了。那穷人家的孩子、狐狸皮卖于我,我当然可以自行处置,我生在皇室,富贵本是天意,为何就成了醉生梦死。”
看着刘真的笑,听着她说的话,贺贤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或许对她已经没了语言,又或许是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像她说的,两个背道而驰的信仰,早已把两人的距离拉到了不同的两端。
“江湖上,杀手坏吗?打仗的将军,坏吗?他们手中沾的鲜血,又有多少?我很天真的以为,你真的会爱屋及乌,不管我对别人怎样,但我绝不舍得去伤害你,难道爱你也有错吗。我们也曾花前月下,你也曾对着天空发誓,说你贺贤会守候我刘真一辈子。”刘真向贺贤问到,但她的心极痛,说出来的每个字,似乎都在滴着血。
贺贤还是一言不发,她心中自有她的道理,又有谁能和她讲得通呢?
“我可以去记恨任何人一辈子,但唯独不会有你。”和他说到这里,刘真见他还是只字未回应自己,心底里的绝望慢慢滋生出来了。
在他迟迟未归时,她心中还是期冀着有天他还会回来的,所以她一直在等,等着她的希望。
直到今天见他前,即便听到下人来报,说他身边已经有了一怀孕女子。但她还是报有希望的,毕竟多年的感情,他应该恋旧的。
但这一见,真的不如不见。
“把楼上怀孕女子给我带走,走。”她便向御林军命令到,起身。
见刘真如此,贺贤知道她已经动怒了,急忙说到“你要干嘛,别害她。”
但此时的她,又怎会理会这样他?刚才在你一言不发的时候,你是否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所以,当别人对你置之不理的时候,望你能明其意。
“起驾。”宫人喊着。
待刘真上轿后,外面虽起着风,但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也形成了一条独到的风景线。
晚清走在四个御林军的中间,小心的迈着步子走着。贺贤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寡不敌众,若是伤着晚清,让她动了胎气,就得不偿失了。
他也断定,若公主还想着和自己和好如初,目前应该会善待晚清。只是如何救晚清和刘亭,还需从长计议。
万家灯火渐渐熄灭。风也停了。小鹿子望向天空,零零散散几颗未入眠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