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河数人拦住前道;街尾,陌生的头戴傩面、身如铁塔的巨汉堵住后路。
毫无疑问,它们落入了陷阱,猎手变作了猎物。
犬群呜咽乱成一团,捉魂使者急切支起瘦长身躯,惨白如骨的面孔四下转动。
“你很惊讶?”
一个故作严肃却难掩油滑的声音响起。
“以窟窿城的狡诈,在老巢与神祠之外留有一队人马潜伏,并不难猜。潜伏的首选是最熟悉沟渠的犬鬼,也不难猜。难猜的是,钱唐的明沟暗渠密如蛛网,你会驰援何处?又会走那条道?我们如何能准确地知晓你的动作,提前设下埋伏?”
“大可放心,并无奸细,只是因为我太了解你罢了。”
黄尾走出人群。
他想要挺直腰杆,却不自觉地弯曲下去,终于唉声放气,任由习惯性的谄媚浮于面容。
“你难道忘记我了么?”
捉魂使者的眼珠定定转过来。
稍许。
苍白脸上竟缓缓拉起一个僵硬而又恶毒的笑。
“我当然记得你,我的乖狗儿。”
话声方落。
巷子上空忽有振翅声大作,片片黑羽如雪坠落。脚下暗渠,涌出黑气弥漫。高墙之外,有嬉笑怪叫声四合。
“判官料想得没错。”
捉魂使者的声音似腐血自脓疮中流出。
“大王不动,李道士也果真不会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