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意思,显然站在仇家那一边。如此,百胜自然也改了态度,神情一如刚进门时的恼怒,“我与他们有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一个老头子,和三个年轻人能有什么血海深仇?宁梨不屑一笑,“我们做长辈的,一些小事就不必计较了,咱们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
百胜亦是一笑,却笑得十分阴冷,“有些事情可以和气生财,可这个仇,是可忍孰不可忍!”
都这么大年纪了,有什么不可忍的?
既是自己儿子、孙儿的事情,宁梨自然好奇,“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苦苦报仇几十年,还亲自跑来一趟?”
百胜神情冷然,“是何仇恨,我没有必要与你多说,咱们只谈生意上的事情!你既为冷族家主,必定与冷族不和,我想你没有必要帮着冷姓人。你之所以收留他们,是为了上次生意的事情吧?”
上次生意,他们虽是合作关系,但因为百胜的算计,所以百胜赚了多数。
宁梨只是埋怨了几句,并没有挂心,百胜却记下了。以为宁梨故意收留冷姓人,为的就是让他交出上次亏损的银子。
其实宁梨是庆幸的,毕竟不是一分银钱也没捞着。在百胜如此阴险狡猾的人底下,能捞到一点油水,宁梨就已经满足了。
如今若不是百胜提起,宁梨早就忘了上次生意的少赚,随即听得一愣,“我是冷族家主,为何会与冷族不和?”
百胜理所当然地一耸肩,“就像我与百族人不和一样!”
因为他是算计来的地位,夺了百族人的家业,所以百族的后裔对他十分不满,他也不喜欢百族的后裔。
外姓之人不可能继承本家家业,这一点,百胜也明白。
宁梨不姓冷,却当了冷族家主,他推己及人,便以为宁梨也是算计得来的地位。
原是听不懂,现下听了百胜理所当然的解释,宁梨才无奈一笑,“我并非算计家业,而是家中男丁个个离去,只余下我与刚出生的小孙女相依为命。家不可一日无主,我才担起了全部家事!如今虽然是我当家,但只是挂一个名头,实权已经交到两个孙子手里头了!”
世上还有这么伟大的人?冷族的男丁都走了,她居然不卷着冷族的钱财跑了?或者改了冷姓为宁姓,趁机将冷族的家业全部并给宁族?
即便是二十年前的冷族,那也是不可小觑的。若将冷族并给宁族,宁族便是最庞大的家族,各方面势力均是强盛。假以时日,说不定还能收服天下!
如此诱人的权力,她居然一分也不心动,甘愿为了冷姓人做无谓的打拼和坚持?
这真是世上最大的笑话,即便宁梨说上百遍千遍,百胜也不会相信,“我不管你的权势是如何到手的,我也不管如今是谁当家。你只说你的条件,如何才能交出那两个杂种?”
他还不知道冷瞿的事情,只知道冷瞿背叛了百族。至于为什么背叛,百胜暂时还想不明白,所以并没有拿冷瞿相提并论。
叛徒可以延后处置,仇人一定要先到手。做生意切记太贪,免得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与宁梨谈判也一样,所以百胜先捡着最重要的说,至于冷瞿可以先放一边。
他若知道冷瞿不仅背叛了他,还是凌晟冷族的大公子,他一定会气得跳脚,首先索要冷瞿的性命。
仇人在身边数年,他自认精明,居然一丝察觉也无。这是对他的聪明的亵渎,叫他如何不生气?
被人嘲笑过笨拙的人,即便不笨拙了,也会介意听到笨拙二字。冷瞿的背叛和身份,无疑是给百胜极大的冲击。
幸而他还不知道冷瞿的身份,冷瞿那边,宁梨稍稍放了心。只是枫影和冷筱脱不了身,宁梨想要对付百胜,那必定十分不容易。
记得小时候,他笨得什么事都做不到,宁梨多多少少帮了他许多次,她只能打交情牌,“实不相瞒,凌晟冷族的家主,便是我的大儿子。你现下追杀的两个孩子,一个是我的孙子、一个是我的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一个也不能交出来。咱们有几十年的交情,你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放他们一马么?”
没想到凌晟冷族的家主,就是宁梨的儿子。
原以为宁梨所说,冷族男丁一个个离去,是指他们都去世了,没想到活得好好的。
这下百胜想不通了,既然活得好好的,何故丢下冷族的偌大家业,独自去凌晟打拼?这不是便宜了宁梨么?是宁梨赶走了他们?
若真是赶走了,他们的儿女也不会来这里避难。
看来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既然如此,为何当初要离开呢?
这些都是别人的家事,百胜不想多管,也不想多问,只是有一些惊讶,“你曾是我的恩人,没想到如今成了仇人!咱们确实有几十年的交情,你也确实对我有恩,但恩情是恩情,仇恨是仇恨。我可以不找你报仇,但那两个杂种,我必须除掉!”
说着,话锋一转,“凌晟冷族,还有一位大公子,名为冷瞿。你既是他们的祖母,想来知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