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伙计、鲁壮都去休息,便回了自己房间盘坐运功调息。
天明之后,林平之见鲁壮和张会全都在熟睡,也没有打扰他们。
用过早饭之后,给伙计交代了几句,他便自己手持幌子、摇着虎撑,继续到开封城内行医。
这一天,林平之遇到八个病人,都不是什么大病,回到客栈时已经掌灯。
鲁壮正坐在院子里等他,一张大嘴噘得老高,都快能挂油瓶了。
林平之知道他是在为自己丢下他、独自一人出去行医而生闷气,却也不理他。
稍稍洗漱,林平之问道:“小壮,张会全呢?”
鲁壮本待生气不理,却又不敢,最终闷闷地道:“他晌午醒过来,吃了饭就走了,说是先去看儿子,赶明儿一早再过来拜谢先生。”
这时伙计送来了晚餐。
最高档院落的服务与普通房间自是不同,伙计看到林平之回来,便主动询问,然后第一时间便送来了一桌上等酒席。
鲁壮坐在桌前,看着这满桌的美味,却罕见的没有什么胃口。
勉强扒了两口,鲁壮终于忍不住道:“先生,俺是你的跟班儿,替你举幌子的,你可不能再丢下俺,自个儿出去了!”
林平之笑道:“你昨夜忙了大半夜都没合眼,只睡一个时辰哪能缓过来?”
鲁壮倔强地道:“那也不行。”
“俺是你的跟班儿,就算三天三夜不睡觉,也得跟着你。”
林平之笑道:“好,我以后一定把你叫醒。”
“好,好,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
鲁壮咧开大嘴,食欲大开,满桌的美味佳肴仿佛飞一样涌入他那张大口。
翌日,卯时初,张会全便前来拜见林平之,又是一番感谢。
林平之道:“张兄弟,平大夫的请柬中没有写具体地址,显然是要让你来做一次向导。不知你愿不愿意再跑一趟?”
张会全微微踌躇,道:“先生于会全有救命之恩,先生但有所命,会全便是舍去性命也要为先生做到。”
“区区向导之事,又能算得什么。”
听到要再去见平一指,张会全着实有些发怵。
他不知不觉便中了平一指的剧毒,到现在还没有排清余毒,而且还会有些后遗症。
他实在担心,再见到平一指时,会再对自己做点儿什么。
不过,他瞬间便想明白了。
这确实应该是平大夫的用意。
平大夫既然已经对自己出过手,多半便不会再次出手。
但是,自己倘若拒绝,不但有忘恩负义之嫌,而且还会同时得罪平大夫和平先生。
平大夫若当真有意要对付自己,就算自己躲到天边去,恐怕仍然逃不掉!
故而,还不如乖乖地陪平先生前往。
平一指的住处在开封城南四十余里,颇有一点儿路程。
张会全在开封人头熟,不知从哪找来了三匹健马。
但鲁壮却不会骑马。
故而,林平之和张会全两人骑马,鲁壮只迈开大步在地上跑。
但鲁壮是自幼在山里跟山间野兽赛跑长大的,跑得确实快极。
两人纵马疾驰,竟没有将他落下。
三人一路向南,行了四十里,来到一座大镇,却是岳武穆大破金兵的朱仙镇。
三人并不入镇,折而向西。
行只里许,便见路北一座大庙,匾额上写道“杨将军庙”。
过了杨将军庙,只几百步,便又向北转入一条小路,进入一个山坳。
沿着山路又行三四里,只见前面百余步外,十几株大柳树掩映着几间瓦屋。
张会全远远地便勒缰下马,神态恭敬,显然不敢对此地主人有丝毫不敬。
林平之见此,也不为已甚,下马随张会全步行向前。
到了瓦屋前面数丈,张会全停下脚步,长揖恭声道:“小人张会全,奉命引平先生至此,拜见平大夫。”
片刻之后,瓦屋中响起一个略显沉闷、沙哑的声音道:“老子约的是昨天,你们怎地今天才来!”
“莫非当老子的话全是放屁吗?”
张会全听到这个声音,不自觉地便感觉心中恐惧,额头见汗,不敢出声。
林平之呵呵一笑,道:“平大夫这样讲可就没有道理了。”
“阁下的请柬上并未写明具体日期,在下是昨日看到请柬,今日应邀而来,又有何不可。”
平一指语声一顿,随即冷哼一声,道:“你这话虽是狡辩,却也有点儿道理。”
“看在你确实解了老子所出题目的份上,老子便不与你计较了。”
话声甫落,瓦屋中走出两道人影。
当前一人身高不足五尺,腰围却足有四尺,脑袋生的极大,仿佛一个大西瓜,五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