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跟这姓平的本来无冤无仇,此来主要还是想试探其来历武功。”
“怎么竟然打着打着便打出了火气,开始生死相搏了?”
“哼,都怪这姓平的老家伙下手太狠、毫不留情,才让我心意难平、怒火中烧!”
他现在已自知不敌,但却又不敢轻易认输后退,生怕林平之会乘胜追击,给他来一记狠的。
正在这时,一个略显尖厉、干涩的声音道:“姓平的,速速住手!”
“否则,你便准备为这姓鲁的浑小子收尸吧!”
林平之突闻此声,心中顿时一凛,又没听到鲁壮的声音,便知他已为人所制。
他着实没有想到,对方不但另有高手,而且还不顾身份,竟对鲁壮这个小辈出手。
“贼子敢尔!”
林平之一声怒喝,双手银针分刺,逼开蒙面人的双爪,随即左手拇指和食指一捻,手腕微抖。
“咝”的一声极细微的响声过后,他左手那枚银针已经深深刺入蒙面人胸口的“璇玑穴”内,只留不足一寸的针尾在微微颤动。
蒙面人突觉周身气机一滞,一身雄浑的气力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一丝一毫也使不出来。
随即,他连站着的气力都没有了,高大壮硕的身体“扑通”一声仰面摔倒。
林平之跟他打了这么久,早已看出了他武功的破绽。
之所以没有立即将他打败,一者是不想显露出太高的武功,二者也是想借其磨炼一下自己的银针功夫。
此时突生变故,竟有人挟持了鲁壮,他自是不能再留手,更加不能拖延。
故而,他立即施展其依据中医针刺手法而悟的暗器手法,一击便将这蒙面人制服。
其实,这蒙面人未必不知道他武功的破绽所在,但林平之的银针只有三寸,以其角度和方位,是无论如何都刺不到他的身上的。
如果林平之是手持一柄三尺长剑,他便必会有所防备了。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林平之竟会倏然施展暗器手法,射出银针,顿时为其所制。
因此,这蒙面人这一招输得,确实有些冤枉。
“你……你……”
林平之此时转回身来,看到鲁壮身旁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的蒙面人,打扮与之前的蒙面人一模一样。
只是,他的身高还不到鲁壮的肩膀,与其站在一起,反倒像是一个孩子。
他右掌按着鲁壮的左胁,只要掌力微吐便能将其毙于掌下。
鲁壮环目圆睁,双目充血,须髯皆炸,显然已经怒极,但却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声不发。
他已被那瘦小的蒙面人无声无息间制住了穴道。
瘦小蒙面人惊诧地看着林平之,又看看高大蒙面人,道:“师……师大哥,你怎么样?”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几乎难以自控。
高大蒙面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以略显沉闷而又细微的声音道:“我……我给……给姓平的,以银针刺穴,死……死不了……”
瘦小蒙面人这才稍稍心安,定一定神,转向林平之道:“平先生,师大哥此次前来,只不过是对先生的武功感兴趣,故而才会出手与先生切磋。”
“只不过,先生的武功实在太强,他才不知不觉打出了真火。”
“我等对先生实是并无恶意。”
“咱们今日便就此作罢,如何?”
林平之看他一眼,泠然一笑,道:“好一个‘并无恶意’!”
“老夫便当你们确实‘并无恶意’好了!”
“既然如此,我便也不为已甚,你这便带着你的同伴,去吧。”
那瘦小蒙面人听了却是一怔,神色间颇有些踌躇。
那高大蒙面人的武功远在他之上,尚且不是林平之的对手,他更加不敌了。
他实在是担心,自己若是就这么轻易放了鲁壮,对方倘若突然翻脸,再对自己动手怎么办?
到时候,人质不再,同伴受制,自己一个人恐怕连跑都跑不了!
踌躇之间,他感觉自己身上衣衫已微微发粘。
林平之道:“怎么,阁下还有什么话要说?”
瘦小蒙面人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瘦小蒙面人才终于艰难地开口道:“先生,能否先去了我师……大哥身上的银针?”
林平之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高大蒙面人,道:“无缘无故来寻老夫的麻烦,总要让他吃点儿苦头,才会知道以后做事要有分寸。”
“这枚银针只要不乱动,便要不了他的命。”
“你有足够的时间寻人来给他起针。”
“嗯,若是实在寻不到人,便去找那‘杀人名医’吧。”
“想必他那么大的名头,又那么大的口气,一定能够将针起出来。”
虽然林平之拒绝了他,但瘦小蒙面人却暗暗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