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鲁壮一溜烟儿地奔到庄门前,众人尽皆喜形于色,纷纷大叫道:“四庄主请大夫回来啦!”
“这下好啦,大庄主的伤很快就能好啦!”
“看那些函谷帮的狗贼还敢嚣张!”
众人说着,也在打量林平之。
林平之现在的打扮虽然颇有些其貌不扬,但他刚刚跟鲁壮并肩而行,竟却丝毫不曾落后,着实惊艳了这些汉子。
他们可是都知道,自家这位四庄主跑得有多快的。
因此,他们丝毫都不敢小觑了林平之。
鲁壮停下脚步,问道:“俺大哥呢?”
为首的一个汉子道:“大庄主正在厅中等候。”
鲁壮点点头,也不知道要招呼林平之,只大步往里便走。
林平之和这些汉子都知道他的情况,也不以为怪。
林平之也不多言,跟着鲁壮便往里走。
那领头的汉子连忙飞跑进庄,去禀报大庄主。
鲁壮身高腿长,虽没有奔跑,走得却也不慢。
他和林平之走到大厅之时,那汉子也刚到不久,只说了四庄主请大夫回来了,三庄主却还未归。
“大哥,我请大夫回来了!”
鲁壮大叫了一声,便径直走入大厅。
林平之亦紧随其后。
大厅正中摆着四张高背交椅。
为首一张椅上,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面色淡金,一脸病容,眉头微锁,愁绪暗藏,目光凌厉,杀机凛冽,右肩微塌,右臂下垂。
其余四张椅全都空着。
林平之早已有所怀疑,此时见到这老者,便即确定,这是那位右肩受伤的患者,那小腹重伤的,估计便是二庄主了。
见到鲁壮两人进厅,老者微摆左手,令报讯的那人离去,同时目光掠过鲁壮,向林平之望去。
见到来的竟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陕州城内的大夫,老者不禁眉头微皱。
他双唇紧抿,缓缓站起身来,左手微抬为礼,道:“在下三门庄古人修,因身上有伤,不能行礼,还请先生海涵。敢问先生贵姓?”
林平之拱手道:“不敢,在下姓平。”
古人修道:“原来是平先生,多谢先生前来为在下诊治。”
林平之晃一晃左手“悬壶济世”的招子,道:“在下就是干这个的,自是哪里有病人便去哪里,庄主不必言谢。”
古人修微微点头,又转向鲁壮,问道:“壮壮,你三哥呢?”
鲁壮道:“三哥去城里了。”
古人修微微点头,右臂丝毫不动,举步向前,抬左手邀请,道:“平先生,我二弟已经昏迷了半个时辰,还请先生这边走,速速为其诊治。”
林平之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大庄主,我在路上也听鲁庄主大致说了二庄主的症状。”
“二庄主的病情确实比较危急,也比较麻烦,但却也不急在这一时。”
“倒是大庄主你,伤势虽然严重,但治起来却相对简单。”
“不若先让我看看大庄主的伤如何?”
古人修微微沉吟,点头道:“如此也好,平先生请。”
林平之将招子放到旁边,虎撑塞到怀里,然后走到古人修身前,抓起他的左腕号脉。
古人修面上微显诧色,看着林平之的目光便不禁有些惊疑不定。
他明明是受的外伤,这个江湖郎中却为何要给他号脉?
这家伙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
却听林平之道:“气血淤堵,经脉受创,内外俱伤。”
“那下手之人,手上的功夫很强啊。”
古人修听了心中疑惑稍去,忖道:“难道这人只是行事严谨?”
林平之又转到古人修身后,以手掌轻轻触摸他的右肩、右臂,而后又抓着他的右腕号脉。
古人修紧咬牙关,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林平之道:“那人分筋错骨的手段很高明,不过却似乎有所留手啊……”
古人修闻听此言,不禁眉头微锁:“那人竟然留手了吗?或许那人只是给函谷帮的人创造机会……”
便在这时,林平之突地一拉古人修的右手。
古人修倏感右手往外拉伸,导致右肩剧痛,便下意识地一缩右手,同时胸中大怒,横眉立目,暗道:“这老匹夫原来竟是奸细……”
林平之顺势一掌拍在古人修的右肩外侧(非专业人士,请勿模仿)。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古人修突然感觉右肩的剧痛瞬间大大消减,只剩下丝丝些微的余痛,与之前相比不啻天地之别。
他胸中的怒火如浇甘霖,刹那熄灭。
林平之退后一步,道:“大庄主,你右臂动一动,看是不是好多了?不过,暂时也不要太剧烈,以免影响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