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马贼!黑石部!好大的胆子!”巴根双目赤红,猛地拔出腰间弯刀,厉声道,“集合我麾下勇士,跟我去宰了这群杂碎!”
乌恩其虽然与巴根不和,此刻也知道不是内讧的时候,沉声道:“哈尔巴拉叔叔,立刻敲响聚兵鼓!所有能上马的勇士,立刻到营地南门集合!老人、妇女和孩子撤回营地中央,加强守卫!”
“是!”哈尔巴拉应声冲出大帐。
急促而沉闷的鼓声立刻在营地中炸响,如同惊雷滚过草原。原本就因内部争斗而紧绷的部落,瞬间被这外敌入侵的警讯点燃!一座座蒙古包里冲出持刀挎弓的汉子,有人呼喊着同伴的名字,有人匆忙检查马具武器,妇孺则惊惶地拖曳着孩子向营地中心聚拢。混乱,却带着一种即将爆发的、原始的凶猛。
乌恩其看向杨过等人,眼神复杂,既有恳求,也有试探:“诸位恩人,外敌入侵,部落危在旦夕!我知道你们不欲卷入纷争,但……”
杨过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少族长不必多言。马贼劫掠,残害无辜,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既然在此,自当略尽绵力。不过,我们人数少,不善骑阵冲锋,愿为先锋斥候,或于侧翼游击,袭杀贼首,扰乱敌阵。”
他这话说得漂亮,既表明了相助的立场,又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卷入白水河部内部指挥体系,保留了一定的自主性。
乌恩其闻言大喜:“太好了!有诸位勇士相助,定能大破贼寇!” 他此刻也顾不得细想杨过等人的真正目的,强援在手,总是好的。
巴根瞥了杨过一眼,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去集结自己的部众。
杨过等人也迅速出了大帐。东方不败低声道:“真要去帮他们打仗?”
“不一定真要打生打死。”杨过翻身上马,目光投向西南方向烟尘腾起之处,“但这是个机会。一来,能更直观地观察蒙古部族的战斗方式和实力;二来,若真能帮他们击退来敌,我们在部落中的地位会更稳固,获取情报也更容易;三来……那‘秃鹫马贼’和‘黑石部’,或许也与清国或铁木真有瓜葛,值得一看。”
说话间,营地南门外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骑兵。人数大约在一千五百到两千之间,服饰杂乱,武器也五花八门,但个个剽悍,眼神里燃烧着对入侵者的怒火和对战利品的渴望。这就是一个中等部落短时间内能动员的全部战斗力量。
乌恩其和巴根各自带着自己的亲信人马,虽站在一起,却泾渭分明。哈尔巴拉等几位千夫长、百夫长则努力维持着基本的阵型。
乌恩其策马来到队伍前方,高举弯刀,用蒙古语大声吼道:“勇士们!秃鹫和黑石部的杂碎,抢我们的牛羊,杀我们的兄弟!长生天在上,我们该怎么做?”
“杀!杀!杀!”震天的怒吼响彻草原。
“好!随我冲锋,杀光他们,夺回我们的财产,用他们的头颅祭奠死去的兄弟!”乌恩其一挥刀,率先冲了出去!
“杀——!”白水河部的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启动,朝着西南方向滚滚而去。马蹄践踏大地,声势惊人。
杨过等人则稍微落后一段距离,吊在队伍侧后方。他们人数少,目标小,更适合游离于主战场之外。
奔出约十里,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前方的战场景象。
一片相对平坦的草场上,数百名穿着杂乱皮袄、头戴各种帽子的马贼,正与另一支约五六百人、服饰相对统一(多为深色皮袍)的骑兵(黑石部)汇合,驱赶着抢来的牛羊,乱哄哄地后撤。他们显然没料到白水河部的反应如此迅速和猛烈,看到远处烟尘蔽日、杀声震天的骑兵洪流,顿时有些慌乱。
“冲过去!别让他们跑了!”巴根一马当先,嚎叫着加速,他麾下的骑兵也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狼群,疯狂扑上。
乌恩其则显得稍微沉稳一些,指挥着本部人马分成两翼,试图包抄。
战斗几乎在接触的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没有太多复杂的战术,就是最原始的冲撞、劈砍、射箭。怒吼声、兵刃碰撞声、战马嘶鸣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鲜血很快染红了枯黄的草地。
白水河部人数占优,又是保卫家园,士气高昂。马贼和黑石部联军则明显有些心虚,阵型松散,且战且退。
杨过等人勒马停在一处稍高的土坡上观战。
“蒙古人的骑射果然厉害。”向问天眯着眼,看着远处箭矢纷飞的场景,“尤其那些马贼,骑术精良,能在疾驰中回身射箭,准头不差。”
“但纪律太差,各自为战。”宁中则评价道,“你看白水河部,虽有乌恩其和巴根两股势力,但基本的冲锋队形还能保持。马贼那边,一旦被冲散,就乱成一团。”
杨过点点头,目光却在战场上搜索。他在找指挥者。
很快,他看到了目标。在马贼和黑石部联军的后方,有十几骑簇拥着一个身材格外魁梧、头戴插着秃鹫羽毛皮帽的壮汉,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