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反握住她微凉的手,笑了笑:“阿姐说得对。是我想多了。来,吃饭,明天还要赶路。”
气氛缓和下来。众人围坐用餐,虽身处荒山寒夜,心中却因彼此的存在而多了几分暖意。
……
接下来的几日,马车沿着燕山山脉东麓,迂回向东北方向的辽国南京道行进。
越靠近南京道,战争的痕迹越发明显。废弃的村落,荒芜的田地,偶尔能看到小股的辽军溃兵或清军游骑,杨过等人不欲多生事端,尽量避开了。
这一日,前方出现一座规模不小的城池,城墙高大,但多处有破损修补的痕迹,城头旗帜杂乱,依稀能辨出辽国的日月旗和几面不认识的家纹旗。
“前面应该是‘顺州’(今北京顺义)。”向问天勒马观察,“看情形,辽国在这里还有一定控制力,但似乎也有其他势力盘踞。”
城门口有兵丁把守,对进出之人盘查甚严。杨过等人衣着气度不凡,又有马车,颇为显眼。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进城做什么?”守门的辽军小校拦住马车,语气生硬。
向问天上前,递过几块碎银,不动声色道:“军爷,我们是南边来的商队,路上遭了劫,想去城里投奔亲戚,休整几日。”
小校掂了掂银子,脸色稍缓,但依然狐疑地打量车内:“商队?就你们这几个人?车里都是什么人?”
车帘掀起,东方不败戴着帷帽的面容露出,清冷的声音传出:“车内是女眷。军爷行个方便。”
那小校看到东方不败虽遮着面,但气度不凡,又见宁中则、王夫人等人皆非寻常女子,且向问天、杨过看起来都不好惹,掂量了一下,挥挥手:“进去吧!记住,城里晚上宵禁,莫要乱走!最近不太平!”
马车驶入顺州城。
城内比想象中要繁华一些,虽然街道上行人神色匆匆,面带忧色,但店铺大多还开着,市集上也有交易。只是随处可见带刀的兵丁巡逻,气氛压抑。
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下,向问天便出去打探消息。
傍晚时分,向问天回来,带回几个消息。
“公子,打听清楚了。这顺州目前名义上还属辽国南京道留守管辖,但实际控制权在一支当地豪强武装和部分辽军残部手里,双方既合作又互相提防。清国的触角已经伸到附近,时常有小股骑兵骚扰。另外,确实有耶律公主的消息。”
“哦?详细说说。”
“耶律公主名叫耶律质舞,是辽帝耶律延禧的侄女,封号‘永清郡主’。此女据说文武双全,颇有胆识。辽国南京道大部沦陷后,她不甘坐以待毙,带着部分忠于皇室的兵马和招募的豪杰,在南京道西部、燕山南麓一带活动,试图整合抵抗力量,建立据点。最近有风声说,她可能来了顺州附近,具体目的不明。”
杨过若有所思:“永清郡主耶律质舞……她来顺州,是想争取本地豪强的支持?还是这里有她需要的东西或人?”
向问天道:“还有一事。听说顺州城内,三日后有一场‘英雄会’,由本地最大的豪强‘震天刀’司徒雷举办,广邀四方豪杰,名义上是切磋武艺,结交朋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想在乱世中拉拢人手,扩充势力。我猜,耶律公主若真来了,或许会与此事有关。”
“英雄会?”赢勾来了兴趣,“好玩!杨大哥,我们去看看吧?”
杨过想了想,点头:“去看看也好。正好见识一下这北地豪强和各方势力的成色。不过,我们身份敏感,需小心行事。”
接下来两日,杨过等人便在客栈中静观其变,偶尔外出,也多是听市井流言,搜集信息。
顺州城内果然龙蛇混杂。除了本地势力,还能看到来自宋地、辽国其他地区、甚至关外草原的江湖客、军汉、商人。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躁动不安的气息,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第三日,“英雄会”在城西司徒雷的庄园举行。
庄园占地极广,演武场、箭道、厅堂一应俱全。一大早,便有许多持刀佩剑的汉子涌入。
杨过等人也混在人群中进入。为了不引人注目,杨过稍微易容,显得平庸些,东方不败等人也都戴了面纱或帷帽。
演武场上人头攒动,粗豪的呼喝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高台上,坐着几名气息剽悍的人物,居中一位豹头环眼、满脸虬髯的中年壮汉,正是“震天刀”司徒雷。他身边除了本地豪强头目,居然还有两名穿着辽国低级官服的人和一名作清国商人打扮的胖子,气氛微妙。
“诸位英雄!”司徒雷起身,声如洪钟,“感谢各位赏脸,来我顺州捧场!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咱们习武之人,更该抱团取暖,互通有无!今日盛会,以武会友,但凡有真本事的,我司徒雷绝不亏待!酒肉管够,更有厚礼相赠!”
台下响起一片叫好声。
接着便是例行的比武切磋。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