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飞,船头站着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汉子,约莫四十来岁,身穿赭色劲装,背上挎着一张铁胎大弓。
他抱拳朗声道:“诸位朋友留步!前方有江湖人集会,还请诸位回避!”
识趣的闻言,笑着拱手:
“原来是章二爷,我等不知,多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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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不识此人的外路江湖客,强令舟子继续向前。
章紫衣脸色一沉,反手撤下背上大弓,也不见搭箭,只以手扣弦。
“飕!飕!”
两声破空锐响,两道无形气劲激射而出,精准击中两艘船上划桨人的桨柄。
只听“咔嚓”脆响,两支长桨应声而断。
章紫衣冷着脸道:
“在下好言相劝,前方是四海盟的宴会,诸位该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再去!”
那些人这才骇然变色,知道遇上了高手,连忙掉转船头,不敢再往前凑。
赵和庆在船上看得分明,心中暗忖:
“以气化箭,收发由心,这章紫衣至少是先天中期修为。
四海盟用这样的人迎客,手笔不小。”
段正淳的船行至近前,傅思归立在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烫金请帖,手腕一抖,那请帖便如飞刀般激射而出。
章紫衣探手接住,翻开一看,神色顿时恭敬几分,抱拳道:
“原来是大理段王爷驾临,失敬失敬!请——”
段正淳微微颔首,朱丹臣长篙再点,小船向着小岛码头驶去。
船上,段正淳与赵和庆并肩而立,望着越来越近的聚贤楼,状似随意地问道:
“赵公子是第一次来太湖?”
“算是吧。”赵和庆答道,“前些年虽来过苏州,但只在城中盘桓数日,未及游湖。”
“哦?赵公子是北方人?”段正淳试探。
“生长皆在汴京。”
段正淳心念一动。
汴京……地点似对得上。
当年孩儿在洛阳附近被带走,莫非携至汴京抚育?
然汴京乃大宋帝都,重法之地,江湖人素不喜居……难道带走孩儿者是朝中之人?
他深看赵和庆一眼,面如冠玉,才貌双绝,心下暗慰:看来吾儿教养甚佳。
一时竟将老相好梦梦与私生女孟媏陷于他人之手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看赵公子年纪轻轻,气度不凡,不知师承哪位高人?”段正淳继续试探。
赵和庆侧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家师闲云野鹤,不喜弟子提及名号,还请王爷见谅。”
这话说得客气,却将段正淳的试探挡了回去。
一旁的蒲察娜忽然开口:
“赵公子武功定然很高吧?方才那位章二爷以气化箭,公子可看出他是什么修为?”
赵和庆看了她一眼,这蕃女看似随意一问,实则也是在试探。
“章二爷真气凝练,收发自如,当是先天中期。”
赵和庆淡淡道,“不过……”
“不过什么?”蒲察娜追问。
“真气运转间略有滞涩,应是早年受过内伤,未能痊愈。”
赵和庆平静说道,“若全力出手,恐怕只能发挥出先天初期的实力。”
段正淳闻言,眼中闪过惊异之色。
他与章紫衣有过一面之缘,确知此人早年与人争斗伤了肺脉,此事知道的人不多,这少年竟能一眼看穿?
要么是眼力毒辣到匪夷所思,要么是……早就查过四海盟的底细。
段正淳更倾向于后者。
说话间,小船已靠上码头。
这码头建得颇为讲究,青石铺就,可同时停泊十余艘船。
此刻已有七八艘船停靠,码头上站着几名四海盟的弟子,正引导客人登岛。
众人刚下船,忽闻岸上一阵骚动。
赵和庆抬眼望去,只见太湖岸边出现了一支奇特的队伍。
队伍正中是一顶镶珠嵌玉的绿昵大轿,轿旁随行着十余名身着宫装、面覆轻纱的少女。
最引人注目的是当前开道的一名黑凛凛的大汉。
那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面如锅底,眼似铜铃,手执一柄车轮巨斧,恍若天神下凡。
少见多怪的路人窃窃私语,以为是哪家官宦出游。
但稍有眼力的江湖人,已从这队人马诡异的气场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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