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鹤脚尖在树枝上一点,身形再次飘起,如鬼魅般在林间穿梭,时而踏枝,时而点叶,傅思归的铜棍虽猛,却总差之毫厘,被他以绝顶轻功一次次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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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傅思归棍法绵密,气势如虹,紧追不舍,棍风将周围枝叶扫得七零八落。
古笃诚则在地面虎视眈眈,双斧舞动如车轮,封死了云中鹤大部分落地逃遁的路线。
他与傅思归一上一下,配合虽不算默契无间,却有效地压缩了云中鹤那赖以成名的轻功施展空间。
云中鹤越打越是心惊。
他云中鹤纵横江湖多年,凭借一手“鹤翔九天”的绝顶轻功和诡谲狠辣的“追魂钢爪”,不知让多少成名高手饮恨。
可今日对上这傅思归和古笃诚,却感到了压力。
傅思归棍法沉稳老辣,内力浑厚,逼得他不敢轻易硬接;古笃诚力大无穷,招式简练有效,专破他轻灵变幻的路子。
更要命的是,这两人一刚一猛,一追一堵,让他那身轻功难以尽展。
“嗤啦!”一声轻响,云中鹤一个躲闪稍慢,左臂衣袖被傅思归的铜棍梢头扫中,顿时撕裂开来,留下一条浅浅的血痕。
虽只是皮外伤,却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云中鹤!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古笃诚见云中鹤受伤,精神大振,双斧挥舞更急,逼得云中鹤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云中鹤眼中凶光闪烁,知道再缠斗下去,自己绝讨不了好。
他眼珠一转,看向不远处地上那个金发碧眼女子,又扫了一眼傅思归和古笃诚身后那片树林,心中已然明了。
“任务已经完成了……那正主儿果然被引出来了。”
云中鹤心中念头飞转,“目标既已现身,老子也没必要在这里拼命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妈的,这次亏大了,不找三个姑娘消消火,难消老子心头之恨!”
他打定主意,虚晃一爪逼退古笃诚,身形陡然拔高,竟不再与傅思归纠缠,直接朝着密林深处飞掠而去,口中兀自叫道:
“傅思归!古笃诚!今日之赐,老子记下了!山水有相逢,咱们后会有期!”
“淫贼休走!”
傅思归怒喝,提气纵身欲追。
古笃诚也吼道:“留下命来!”
但云中鹤的轻功确实了得,一旦全力逃遁,身形化作一道淡淡的灰影,几个起落便已没入重重树影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傅思归和古笃诚追出几十丈,眼看追之不及,只得悻悻停下。
“这厮的轻功,当真可恶!”
古笃诚狠狠一斧劈在身旁树干上,留下深深斧痕。
傅思归也是面色凝重,收棍而立:
“云中鹤这厮的轻功果然名不虚传。若非你我联手,又是在这林中限制了他腾挪,单打独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他顿了顿,看向那金发女子,“先去救人,看看那位姑娘如何了。”
两人返身回到空地。
此时,那些黑衣匪徒见首领遁走,也发一声喊,抬上同伴尸体飞快退入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这时,那两名一直藏在后方林中的人,才缓步走了出来。
当先一人,约莫四十左右年纪,身形颀长,穿着一身绣着淡雅云纹的月白色锦袍。
他面如冠玉,下颌留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短须,眉目清朗,一双眼睛尤其有神,顾盼之间,自带一股风流蕴藉、儒雅温文的气质,但细看之下,那眉梢眼角,又隐约透着几分玩世不恭和阅尽风月的沧桑。
他手中轻摇着一柄洒金折扇,步履从容。
落后他半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文士打扮的青袍男子。
他面容清癯,手中握着一卷书,背上交叉负着一对判官笔,神态恭谨,亦步亦趋地跟着白袍男子,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显然负有护卫之责。
“王爷受惊了。”青袍文士低声对白袍男子道,语气恭敬。
白袍男子摆了摆手,目光却已落在了那正被傅思归扶起的金发碧眼女子身上,眼中掠过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折扇在掌心轻轻一敲,对身旁文士笑道:
“丹臣啊,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云‘异域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今日一见,方知诚不欺我。
这江南之地,果然人杰地灵,连番邦女子,也生得如此……嗯,如此别具风情。”
他说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咬字清晰,引经据典,显得风度翩翩。
那被称为“丹臣”的青袍文士,正是大理四大护卫之一的“笔砚生”朱丹臣。
他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低声道:
“王爷,此地非久留之所,还是先问明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