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赵宗兴虽已年迈,但对北境辽国的关注从未放松。
每年秋冬之际,辽国南下打草谷的时节,他总会派人前往北疆查探军情,甚至会亲自北巡。
若能制造一个足够大的动静……
赵颢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他伸手拉动案边一根细绳。
片刻后,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方才那名黑衣人如鬼魅般再次现身。
“王爷有何吩咐?”
赵颢没有回头,依旧闭目养神,声音却清晰冷冽:
“北境那边,我们的人布置得如何了?”
黑衣人躬身答道:“回王爷,河北两路、河东路,我们共安插了二十七人。其中五人已在边军担任要职,最高者官至都指挥使。另有十二人潜伏在各地州县,十人在商队中往来辽宋之间。”
“很好。”赵颢睁开眼睛,眸中精光闪烁,“传令下去,让他们动起来。我要北境——尤其是真定府、河间府一带,在十天之内乱起来。”
黑衣人微微一怔:“王爷的意思是……”
“河间府境内出现一伙‘辽国骑兵’,袭击边境村庄,掳走百姓。要做得真,要见血。”
“让我们的人放出风声,说耶律休哥暗中联络宋境江湖势力,欲借武林大会之机,行刺大宋重臣。”
黑衣人听得心惊,却不敢多问,只低头应道:
“遵命。只是……王爷,这两件事若同时发生,朝廷必会震动。届时……”
“届时,皇城司必然全力介入调查。”
赵颢接过话头,笑容阴冷,“你不用管那么多!按我说的去做。”
“是!属下这就去办。”
黑衣人躬身退出,书房内重归寂静。
赵颢独自站在疆域图前,目光从北境的真定、河间,一路向南,越过黄河,落在东南的明州、泉州、广州。
他的手指在这些地方一一划过,最终停在汴京的位置。
“叔父,莫怪侄儿心狠。”他低声自语,眼中没有半分温情,
“要成大事,总要有人牺牲。您为大宋操劳一生,也是时候……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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