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山腹地回声激荡。
珍珑棋局不必摆了!苏星河须发颤动,师父双腿若愈,丁春秋那逆贼...
石台上白影倏忽消失,木轮椅吱呀作响。
无崖子笑声震落钟乳,会会这位神医!
……
移花宫鲛绡帐内暗香浮动。
邀月指尖掐碎琉璃盏,侍女们屏息跪伏。
自那日归来,大宫主时而凝眸浅笑,时而掌碎玉柱。
此刻朱唇紧咬罗帕,眼底星火明灭。
昔日的大宫主虽严苛,却极少迁怒于下人。
而今的邀月宫主却似性情大变,喜怒无常如六月骤雨,令人捉摸不透。
脚步声由远及近,众人偷眼望去,只见怜星步履匆匆踏入殿内。
姐姐!
她在邀月面前驻足,欲言又止。
邀月恍然回神,蹙眉道:何事?
姐姐可是身体不适?怜星轻抚裙裆落座,自你回宫便心事重重,若有难处...
无碍。”邀月调整坐姿打断道。
怜星轻叹:听闻扬州有位神医,连多年顽疾都能治愈。
想请姐姐同往...
目光掠过妹妹残疾的手足,邀月忆起当年桃树下的往事,正色道:既如此...
明日启程。”
晨光熹微,丹房药香氤氲。
王语嫣悄悄深吸一口气,只觉经脉间似有暖流涌动。
这药香竟让她多年滞涩的经脉有了反应。
成了。”
陈长歌掌风轻拍,三粒莹白丹药跃出炉鼎。
这是...?
凝气丹。”他将丹药递去,你留一份,其余给水笙她们。”
王语嫣眸光忽明忽暗。
原来自己并非特殊,不过是众人之一。
转念又想,能与他心上人同享丹药,是否意味着...
不想要?见她迟迟未接,陈长歌打趣道,不是说想习武么?
少女闻言脸色骤变,指尖绞着衣角泫然欲泣。
我...经脉不通...她声若蚊蚋。
陈长歌失笑,取出青瓷瓶:补脉造化丹,服之可通。”
当真?王语嫣破涕为笑,服下丹药后果然经脉畅通,配合凝气丹终成内力。
黄蓉二人服药后亦功力大涨。
陈长歌此举实为试验新悟的诛仙剑阵。
这洪荒杀阵需四柄仙剑为眼,他暂以四女代之,借天地之势布阵。
若成,当世再无惧惮。
暮色中,俞岱岩的复诊刚毕,医馆忽涌入一群风尘仆仆的来客。
为首轮椅上的少女格外醒目——正是诸葛正我一行。
除四大名捕外,尚有两位陌生男子:一位目光如炬的老者,与沉默寡言的青年。
一旁的青年约二十岁左右,身着粗布衣衫,脸上戴着灰白色的娃娃面具。
这位想必就是陈小神医了!
诸葛正我见陈长歌年纪轻轻却气度不凡,与传闻中的扬州小神医颇为吻合,便上前拱手道:在下诸葛正我,久闻小神医医术精湛,特来求医,望能为小徒诊治旧伤。”
陈长歌并未推辞,点头示意众人入内。
他刚要转身,站在诸葛正我身旁的魁梧大汉眉头紧锁,眼中透着疑虑,低声问道:神侯,这年轻人当真可靠?
他...真如传闻中医术高明?
也难怪他心生怀疑,陈长歌实在太过年轻俊朗。
说他是大夫,十个人里怕有九个不信。
若说是富家公子,反倒无人质疑!
诸葛正我沉吟片刻,低声道:先让无情试试。”
闻言,大汉不再多言,但眼中的怀疑丝毫未减。
另一边,追命叼着草茎,搭着冷血的肩膀:嘿!这小神医也太年轻了吧?难不成打娘胎里就开始学医了?
冷血沉默不语,铁手却狐疑地打量着陈长歌,又担忧地望向轮椅上的无情。
这人真能治好无情的伤吗?
若只是个绣花枕头,岂不是害了无情?
无情并未察觉铁手的目光,她端坐轮椅,清澈的眼眸略带惊讶地望着陈长歌。
她见过不少名医,但像陈长歌这般俊逸出尘的年轻男子还是头一遭。
想到待会要让他诊治,无情不由得有些紧张。
自己这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会不会被误会?
众人入座后,陈长歌的目光扫过无情和冷血,最后落在戴面具的男子身上。
诸葛先生,你们不止一位病人啊。”
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面面相觑,先是震惊,继而转为不屑。
追命吐出草茎,嗤笑道:喂,你到底行不行啊?三个人?你怎么看出来的?
铁手面露怒色,他本就性子急躁,原指望这年轻人能治好无情,现在看来怕是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