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角度更是刁钻无比。
伊之助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童磨的攻击就要到了,身体拼命想要挥刀格挡。
突然,他的鼻子涌出了一大股鲜血。
糟了!
尽管伊之助已经很注意了,但是在童磨的连续进攻之下还是中招了,吸入了不少童磨制造的冰晶。
完了!
伊之助眼睁睁地看那把折扇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
一只有力的手突然从后方伸来,抓住了伊之助的胳膊。紧接着,伊之助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带着向后上方腾空而起。
砰!
伊之助双脚落地,踉跄了两步才站稳。童磨那必杀的一击落空了,救他的人是源翼清,此刻已经松开手,挡在了他与童磨之间。
“鸟大郎!你……”伊之助觉得战斗还没结束,自己还能打。可就在他迈步的瞬间,忽然觉得头上有点轻,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抬起双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来回摸索。
他愣住了。
自己的山猪头套不见了!
现在,他那副看着像女孩子一样的俊美脸庞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童磨玩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你是在找这个吗?”
只见童磨站在原地,正随意地拎着那个熟悉的的山猪头套,甚至还颇为轻佻地向上抛了抛。他仔细打量着伊之助的脸,随即微微歪头,露出思索的神情。
“咦?你这张脸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呢?有点眼熟啊。”
接着,他做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不适的举动——他抬起手,修长的食指硬生生戳进了自己的太阳穴里!指尖没入皮肉轻轻搅动了几下,发出黏腻的声响,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哦~想起来了。”他缓缓抽出手指,指尖带着些许不明的液体,“十五年……也不算很久嘛。”
不等在场任何人发出疑问,童磨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那个叫琴叶的女人是你的母亲吧?”他语调轻快地将一桩往事娓娓道来,“十五年前,她抱着还在襁褓里的你找到我的万世极乐教。哎呀呀,那个女人真是生了一张精致的脸,歌唱得尤其好听,我都舍不得吃掉她了呢~”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模糊的画面在伊之助一片混乱的脑海中闪回。一双温暖的手臂抱着他,轻轻摇晃,哼唱着熟悉的旋律。
童磨的声音还在继续:“她是个很难得的好女人,温柔,坚强,找到我的时候即便浑身是伤,眼睛里也有光。我是真的想过就这么一直把她留在身边,听听歌,多好。可惜呀……世事总难尽如人意,真是可惜。”他摊开手,好像很是无奈,“她怎么偏偏就不小心看到了我吃掉其他教徒的场面呢?我那么做,明明是为了让她们从尘世的痛苦中彻底解脱啊!这完全是慈悲的善举,不是吗?”
更多的碎片在伊之助脑中炸开。
一个女人慌乱地抱着他奔跑……身后是华丽的建筑……然后的悬崖边……
“她待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居然完全不能理解我的善意,还非要抱着你逃跑,愚蠢又毫无意义的做法。真是不听话,让我伤心啊。”童磨叹息着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妈妈,伊之助……”
那个女人绝望的的哀求声仿佛直接在伊之助耳边响起,他看到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在悬崖边泪流满面地最后看了怀中的他一眼,然后将他朝着悬崖下方抛了出去。
“神灵啊……求求您……无论是什么神佛都好,让我的孩子活下来吧……让伊之助活下来吧……”
那是她最后的祈祷,随着他一同坠向黑暗的深渊。
“你放心吧,”童磨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伊之助耳边回响,“我吃得可干净了,连一点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哦。想想看,就算她成功逃回那个只会打她的丈夫身边,最终也不过是被活活打死罢了。现在这样多好,她和那些被我拯救的人们一样,永远地活在我的身体里了啊。呵呵呵呵……”
伊之助握刀的手,连同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
他想起来了,那些因为年纪太小而深埋在脑海深处的画面……那个模糊的女人……琴叶……妈妈……
“啊……啊啊啊——!!!!”
伊之助发出一声暴怒与悲怆的咆哮!
“你个混蛋!!!垃圾!!!人渣!!!能在这里碰到你还真他妈的是个奇迹啊!!!!”他嘶吼着,“我要宰了你!!!我要把你的头砍下来!!!碾成渣子!!!!”
理智彻底崩断,伊之助不管不顾再次朝着童磨亡命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