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片空白!
在罗针的领域里,那个正在与他战斗的身影就像一个空洞。此刻的炼狱杏寿郎在罗针的眼中就像一块路边的石头,一段漂浮的枯木。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身上都会有一点斗气存在,可现在的杏寿郎就像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没有一丝一毫的斗气,也没有杀意。
罗针,第一次完全失灵了!
他无法预判杏寿郎的下一步动作。相反,他感觉自己的攻击意图被对方完全看穿了,让他有种束手束脚的憋闷感,有力使不出。
这种战斗体验从未有过。
“该死……这到底……”猗窝座内心的狂躁几乎要满溢出来。
就在这时,炼狱杏寿郎的呼吸节奏,变了。
一直保持均匀悠长的呼吸,在某个吐气的末端微微一顿,眼神陡然迸发出贯穿天地的锐利光芒。
“炎之呼吸,奥义!”
猗窝座浑身汗毛倒竖。他知道,对方要动用真正的杀招了。那个曾经重创他的招式,此刻在这个状态诡异的杏寿郎手中,威力恐怕会达到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
但是,从哪里来?什么角度?什么时候?
罗针一片死寂,提供不了预警,他完全无法从杏寿郎身上读取到任何关于这一击的信息。
不能接!必须打断他!用最强的范围攻击,逼他防御或者闪避!
“术式展开,终式……”
然而已经晚了,在猗窝座招式还没完全展开的时候,炼狱杏寿郎的身影消失了。
恢宏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火焰龙卷凭空诞生,然后义无反顾地贯穿了炼狱杏寿郎与猗窝座之间那短暂的距离。
“玖之型·炼狱!!!”
轰———!!!
猗窝座只来得及将双臂交叉护在身前,瞳孔中倒映着火焰。下一刻,火焰龙卷将杏寿郎和猗窝座的身影一同吞没。
很快,刺目的火焰龙卷逐渐消散,富冈义勇紧盯着战场中央。
炼狱杏寿郎已经放下了刀,刀身上缠绕的火焰正丝丝缕缕地消散。他胸膛微微起伏,悠长的呼吸化作白气在空气中逸散,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好似一杆不会弯曲的标枪。
而在他对面,猗窝座站立着。
最初的一瞬,富冈义勇以为这一击并未完全奏效。猗窝座看起来似乎完好无损,躯干四肢看不出来受到伤害。
噗!
一道极细的血线浮现在猗窝座的脖子上,那红线迅速加深,鬼血猛地从断口处迸射出来。
猗窝座原本凶光四射的金色眼眸骤然凝固,瞳孔扩散,里面映照出炼狱杏寿郎持刀而立的身影。头颅沿着那道血线缓缓地与脖颈分离,就要掉在地上。
砍下来了?!
富冈义勇握刀的手下意识收紧。
成功了?这就赢了吗?
这个念头刚刚在富冈义勇心头升起,猗窝座那具本该随着头颅分离而消散的身躯竟然动了起来,双臂闪电般抬起,一把抓住了自己刚刚脱离的脖子。
紧接着,在炼狱杏寿郎和富冈义勇的注视下,猗窝座硬生生将那颗还在喷血的头颅,用力按向自己脖颈处的断口。血肉挤压,试图强行粘合。
“我还可以继续战斗!!我没有输!!!我还可以变得更强!!!”
炼狱杏寿郎和富冈义勇的心中同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强行接回头颅?他是想要像鬼舞辻无惨那样突破鬼的界限,变成另外一种生物!
不需要任何交流,在猗窝座头颅被按回脖子的一瞬间,炼狱杏寿郎与富冈义勇同时有了动作,都试图挥刀阻止猗窝座。
而这时,他们看见了猗窝座身后的景象,一个身影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那里。
是灶门炭治郎。
他一步步走来,脚步落在废墟的碎木上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的眼神异常专注,紧盯着猗窝座的背影,那双红色的眼睛似乎比往常更加灼热。
而背对着他的猗窝座似乎全部心神都放在与头颅断口的抗争以及对前方两位柱的戒备上,竟浑然未觉身后多了一个人。
富冈义勇皱了一下眉,他感觉到炭治郎此时的状态有点不对劲,隐约和炼狱杏寿郎相似。但这种时候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炭治郎已经接近猗窝座了,只要趁猗窝座不注意砍下他的头,就可以结束这场战斗!
炭治郎深吸一口气,胸膛鼓起,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猗窝座的背影大声喊了出来:
“猗窝座——!!!你已经输给炼狱先生了!!!接下来我要砍掉你的头!!!”
富冈义勇心中猛地一沉:笨蛋!这种时候居然喊出来了?直接动手啊!
就连炼狱杏寿郎都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下一秒,那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