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爹爹了，所以要去襄阳找他。”

    这话说得天真，但殷梨亭何等人物，一眼就看穿小姑娘的心思。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张无忌，只见这憨厚小子正挠着头，脸上微红，眼神躲闪。

    殷梨亭心中暗叹：真是女生外向。小昭这丫头，哪是想爹了？分明是情窦初开，舍不得她的“无忌哥哥”。不过转念一想，张无忌忠厚仁义，武功高强，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若真能成全这段姻缘，倒也是美事一桩。

    “既如此，便跟着吧。”殷梨亭温声道，“不过军中不比家里，要听话。”

    “小昭一定听话！”小昭欢喜应道，蹦跳着跑到张无忌马旁，仰头笑得眉眼弯弯，“无忌哥哥，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啦！”

    张无忌憨憨一笑，伸手将她拉上马背，坐在自己身前。这亲昵自然的动作，看得周围将士都会心一笑。

    殷梨亭看着这一幕，心中那股因放走赵敏而生的郁结，似乎散去了些许。他转头望向北方——那是大都的方向，是赵敏离去的方向。

    “出发。”他沉声道。

    五千铁骑如黑色洪流，掠过夜色中的中原大地，向着襄阳疾驰而去。

    ——

    三日后，襄阳城。

    汤和率众将出城十里相迎。见到殷梨亭安然归来，这位沉稳的老将才松了口气：“陛下此行太过凶险，若有个闪失...”

    “朕这不是好好的？”殷梨亭笑道，拍了拍汤和的肩，“倒是你，守襄阳、擒朱元璋、退元军，功劳不小。”

    入城后，殷梨亭立即召集众将议事。当听到朱元璋已被押赴金陵，襄阳之围已解，徐州战事也因元军分兵而压力大减时，他心中大定。

    议罢军务，殷梨亭单独留下张无忌。

    “无忌，朕有一事要交给你。”殷梨亭从怀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复杂的云纹，正中是一个“玄”字。

    张无忌双手接过：“六叔请吩咐。”

    “朕要你执掌玄甲卫。”殷梨亭正色道，“不只是统领这支亲军，更要负责探查天下情报——元廷动向、各派动静、江湖风云，朕都要了如指掌。”

    张无忌一惊：“六叔，我...我怕担不起如此重任。”

    “你可以。”殷梨亭看着他，眼中是信任与期待，“你为人忠厚，却并不愚钝；武功高强，更难得的是心中有仁义。玄甲卫是朕的眼睛与耳朵，交给你，朕放心。”

    他顿了顿，又道：“小昭那丫头，朕也准她留在玄甲卫中。她聪明机灵，又通晓波斯文与各地方言，对你会有帮助。”

    张无忌闻言，心中感动。他知道这是六叔在成全自己与小昭。他单膝跪地，郑重道：“无忌定不负六叔所托！”

    殷梨亭扶起他，望向窗外。襄阳城头，“楚”字大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北伐大业才刚起步，前路尚有无数艰难险阻。但此刻，看着张无忌坚毅的面容，殷梨亭心中涌起一股信心。

    这江山，这天下，终究要归于有德者。

    而他自己心中那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只能深深埋藏。帝王之路，注定孤独。

    窗外，秋风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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