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祭此生走过最漫长的一段路。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冰冷的地板透过鞋底传来寒意,直刺骨髓。
天藏始终跟在祭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熟悉的脚步声是祭此刻唯一能感知到的精神上的支撑。
走廊里只有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每一步都敲在祭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尸检部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让祭的呼吸一窒。
房间内光线惨白,照得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中央的平台上,覆盖着一层白布。
葵走到平台边,揭开了白布的一角。
白布之下,是信。
明明是无比熟悉的脸,此刻却看起来分外的陌生。
没有笑容,没有再睁开眼睛笑着的看向自己。
皮肤呈现出的是一种毫无生机的灰白。
紧闭着双眼,嘴唇微微抿着,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只是胸膛再也没有一丝起伏。
时间,在祭的感知里彻底停滞。
祭动作僵硬得像一具提线木偶,踉跄着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仿佛双腿灌满了铅。
祭走到平台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在那张脸上,布满了无尽的绝望。
“哥……哥?”
祭发出一个几乎听不见的气音,生怕惊扰了对方的“安眠”。
没有回应。
只有冰冷的空气和死寂。
祭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上信冰冷的手背。
刺骨的寒意瞬间沿着指尖窜遍全身,冻僵了祭的血液,也彻底击碎了祭心中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死亡,最真实,最残酷的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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