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苦战、斗气消耗巨大的萧炎,在这股磅礴威压下,身形微微一晃,脸色更显苍白,但他依旧倔强地挺直脊梁,玄重尺重重顿地,发出沉闷的响声,眼神锐利地迎向云棱:“大长老此言何意?三年之约,公平对决,胜负已分,莫非云岚宗输不起,想要食言而肥,强行留人不成?”
他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与不屈,在寂静的广场上传开,让不少围观者暗暗点头,同时也为这少年捏了一把冷汗。面对庞大的云岚宗,这份胆气着实令人佩服。
“牙尖嘴利!”云棱冷笑一声,语气森然,“你与嫣然之事暂且不论!但你身怀异火,行事诡秘,更与我云岚宗长老失踪之事脱不了干系!今日若不将事情交代清楚,休想离开云岚山!”
这分明是欲加之罪!萧炎心头怒火升腾,他知道,云棱这是铁了心要借题发挥,将他留下,无论是为了异火,还是为了挽回云岚宗今日丢失的颜面。
贵宾席上,加刑天、法玛等人眉头紧皱,神色凝重。云岚宗此举,确实有失顶尖宗门的风度,但他们与萧炎并无深交,此刻出面与云岚宗正面冲突,实属不智。
高台主位,云韵从与萧炎目光交织的复杂情绪中惊醒,看到云棱竟不顾身份强行发难,绝美的容颜上瞬间罩上一层寒霜。“大长老!住手!”她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起,“三年之约已了,让萧炎离开!”
“宗主!”云棱猛地转头,看向云韵,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与固执,“此子关系重大,绝不能纵虎归山!为了宗门,今日必须将他拿下!”
“我说,让他离开!”云韵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凌厉,一股丝毫不逊于云棱的斗皇威压弥漫开来,与云棱的气势在空中隐隐对抗。她不能让萧炎在这里出事,无论是出于宗主的公允,还是出于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的私心。
广场上的气氛,因为云岚宗内部的分歧而变得更加剑拔弩张,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平淡温和,却仿佛能穿透所有喧嚣与能量壁垒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如同就在身旁低语:
“呵,好一个云岚宗。小的打不过,老的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耍赖皮了么?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
这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广场边缘,那座专为最尊贵客人准备的观礼阁楼顶端,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一袭墨蓝色长袍,身姿挺拔,负手而立,衣袂在微风中轻轻拂动。他面容俊朗,眼神深邃如同星空,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然笑意,正俯瞰着下方整个广场,仿佛一位超然物外的看客。正是月乘风!
“是月先生!”
“月宗师!他竟然来了!”
“他这话……是要为萧炎出头吗?”
广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议论声。月乘风的名头,在这帝都顶尖圈子里早已是如雷贯耳,能炼制六品丹药的宗师,其身份地位,丝毫不逊于云岚宗宗主!他的突然出现,以及这明显带有倾向性的话语,瞬间让局势变得更加微妙。
云棱脸色一沉,目光阴鸷地扫向阁楼顶端的月乘风,冷声道:“月先生!此乃我云岚宗与萧炎之间的私事,阁下莫非想要插手?”
月乘风闻言,轻轻一笑,那笑容云淡风轻,却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私事?你方才以势压人,强加罪名的时候,可曾想过这是私事?我今日来,并非想管你们云岚宗的闲事,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保这少年安然离开罢了。”
他话语一顿,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的萧炎,最后重新落在云棱身上,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现在,我要带他走。你,可有意见?”
“你!”云棱气得脸色铁青,身为云岚宗大长老,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他周身斗王气势轰然爆发,如同风暴般向阁楼席卷而去,“月先生!我敬你是一位炼药宗师,但你莫要以为,仅凭此便可在我云岚宗肆意妄为!此子,你带不走!”
面对那汹涌而来的斗王威压,月乘风连衣角都未曾晃动一下。他甚至没有看那气势风暴一眼,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对着云棱所在的方向,轻轻向下一按。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碰撞,没有绚丽夺目的斗气光华。然而,就在月乘风手掌按下的瞬间,云棱那原本狂暴汹涌的斗王气势,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掌狠狠攥住,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嗡鸣,随即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萎靡、收缩!
云棱本人更是如遭重击,闷哼一声,身形在空中剧烈一晃,仿佛被一座无形山岳当头压下,脸色瞬间涨红,竟有些控制不住身形,要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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