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奉上。张无忌接过,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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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剑门盯着张无忌,他从未见过此人,但此人武功在他之上,却不知道是谁。
似乎感觉到顾剑门的疑惑,张无忌只是把背后的油纸伞取下放在几案上。
顾剑门盯着那柄油纸伞,周身剑意勃发如刺骨寒冰:“暗河……执伞鬼!来取我头颅?”
“非也。”张无忌神色平静,“无人买你性命。此行只为求证一事。”
“讲!”
“学堂李先生……究竟何等境界?”
轰——!
语出刹那,一股滔天悲愤混杂着刺骨凌厉的剑气,如惊涛裂岸,直扑张无忌面门。
顾剑门已拔身而起,左手掌中名剑“月雪”映着雨光惨白,剑指如龙,“我师父武学境界——你当面领教便是!”
“好!”张无忌足尖微点,身影疾退间已在雨中。
顾剑门人至剑至!月雪剑啸,裹挟着满腔无法宣泄的悲与恨,化作最纯粹的杀伐之光。剑势如浪,层层叠叠,汹涌而至!
然张无忌身法几近鬼魅,雨幕是他无形的屏障,只在剑光及体的刹那如风掠过。
他思索着这位凌云公子与李先生的差距有多少。
一连三十招惊涛骇浪的攻势尽数落空。
“为何不出手?”顾剑门停下来,目光死盯着张无忌。那种被彻底无视的屈辱感,比败北更如火烧。
“我想了解你与李先生的差距。”张无忌如实道。
顾剑门蓦地仰首,任凭冰冷雨水砸落喉间,惨笑冲口:“鸿沟天堑!师父若真出手……一掌便可败我。”
张无忌心中便明白这趟是没法得知自己与李先生之间的实力差距,便抱拳道:“多谢公子告知……”
顾剑门似乎察觉出张无忌的离去之意,抬剑指道:“慢,我已经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你就得认真接我顾家真正绝学。”
“既如此,顾公子请尽力施展。”张无忌点头应下。
顾剑门双目缓缓闭合。
一股铁血苍凉、金戈铮鸣的气息如狂澜平地卷起。仿佛千军万马在此人身上骤然复苏,沙场战意!
这正是顾家立足之本,引以为傲的武学绝招——兵势!
然而,这气势壮烈有余,深处却隐隐透着一股未临战阵、仅靠臆想的空泛……
张无忌见状,顿觉有趣,他还没想过这兵法之意还能这么使用。
他竟也闭目凝神!
下一瞬。
一股远比顾剑门身上更为浩瀚、磅礴的真实兵威轰然爆发。那并非臆想的铁血洪流,而是真正经历过尸山血海、踏碎过敌军旌旗、带着百战百胜的兵势。
一个呼吸之间,便彻底压过了顾剑门的兵势。
顾剑门直接睁开眼,双眼惊讶地看着张无忌,“你怎么会,我顾家的绝学?”
张无忌笑了笑:“是与公子学的。但公子你应该没有上过战场,你的势徒有其表,只有形而没有意。”
顾剑门紧紧握着自己的剑,他这是第二次被人这么说。
但他可不就这么放弃,大喝一声,便冲向张无忌。
只是他刚踏出一步,便见张无忌剑指一抬,他就骤觉呼吸一窒,神魂已被那恐怖的幻境攫取。
震耳欲聋的铁蹄踏地,烟尘后便是一身着狰狞玄甲的将军,他身后,一排排、一队队望不到边际的铁骑方阵。
只见那将军一挥手,“杀——!”
那股积蓄而待发的肃杀与金戈战伐之气,凝如海浪一般倾泻而来。
那股洪流刹那间便碾至眼前,死亡的阴影带着无匹的锋芒朝他斩落!
幻象破碎,庭中落雨似被无形之力隔绝在外,稀疏了许多。
顾剑门脸色惨白,踉跄一步,手中月雪“当啷”坠地!
刚刚只是一触,自己引以为傲的兵势被彻底被人无情碾压,和往昔面对师父时的无力感一样。
他闭上眼,声音死寂:“动手吧。取我性命。”
“我此行……”张无忌语气平淡依旧,“非为杀你。”
他目光投向顾府深处灵堂的方向:“比起令兄顾洛离的死,身为人弟,却不思报,反欲自赴黄泉?顾公子就觉得令兄会赞许?”
“顾洛离”三字如火星一样,点燃了顾剑门的愤怒。
“可是你们暗河所杀?”顾剑门可不相信自己三叔说兄长突发疾病而死这一荒谬理由。
“不是。虽然曾挂在暗河里,但大家长未接。”张无忌坦诚道,并把这次前来的任务告知。
“我此次来便是奉大家长之命,想与顾家合作。而你兄长的仇人,宴家,暗河将会帮你……”
顾剑门摇头打断拒绝,“我欲报仇,但我更不想与恶鬼做交易。”
天下间,谁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