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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入虎穴,先毁其貌!”他语气骤冷,仿佛说的不是自身骨肉,“我自残俊颜,更假作聋哑痴儿,以‘苦头陀’之名混入王府,一躲便是经年……初始倒也混上了郡主赵敏的武艺教习,后来只落得个看家护院的哑仆。”
韦一笑在旁连连点头:“我在大都街角见到本教示警暗记,顺着摸去才知是范右使。”
范遥语锋一转,沉声道:“教主,汝阳王已定下毒策,正要冲着徐州下手。”
张无忌听他数年卧腑之苦,心中敬重之意油然而生。
谢逊更听得须发微张,目含悲愤。
“范右使苦心,我等铭感五内。” 张无忌微微颔首,眼中却无意外之色,“汝阳王动向,早已在我们预料之中。只是右使,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可是前去寻杨左使一起?”
杨逍与范瑶可是结拜兄弟,杨逍为长。二人多年未见,定会有许多话要聊。
范瑶却摇头道:“我想与蝠王一起潜伏在大都,在汝阳府内可为内应。”
张无忌凝视范遥,摇头道:“恕我直言,这王府,右使你却是再也回不去那汝阳府了。你最多就只能潜伏回大都之中。”
“教主此言何意?”范遥不解道,“可是认为我的心诚?”
张无忌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我那师妹赵敏,曾与一前辈习有一套察人辨相的秘术。右使这般身手的人物,甘愿在王府扮作灰头土脸的下仆,在她眼中,岂非黑夜灯笼,通身疑点?她留你至今,不过想看看你这条长线,最终会钓出谁家的大鱼。”
赵敏的识人之术可是跟圣僧学的,当今天下能骗过她双眼的人,是少之又少。
范瑶就算表现再好,但他的脚步、呼吸等小细节已经出卖了他。
一个武功高手故作这样,不就明摆告诉赵敏有问题。
“教主,那敏敏郡主真的是你师妹?”范瑶疑惑问道。
他虽然听韦一笑说过教主亲口承认赵敏是他师妹。
但在汝阳王待了那么多年,他可没有见过赵敏有什么能让他惊为天人的师父。
毕竟能教出武功盖世的教主,那他老人家定是不凡。
“怎能有假?”张无忌道,“你曾见她使过一套很厉害剑法?”
范遥脱口而出:“四五年前她突然剑法大进,神妙无方,连阿大都败下阵来。”
“可是这般?”张无忌右手并指如剑,虚空刺出。
看似平平无奇,竟带着千头万绪般的剑芒,笼罩范遥肩颈。
无论范遥如何腾挪闪避,那指风总如附骨之蛆,稳稳悬点他肩上穴道。
数下之后,范遥额头沁汗,骇然叫道:“没错,正是‘千锤百炼’。”
张无忌收回手指,微微一笑。范遥心中再无半分质疑。
恰在此时,一名教众奔入,呈上一封书函:“启禀教主,有您的旧识送来此信。”
张无忌接过,瞥了一眼信封上那手飞逸秀挺、微带锋芒的字迹,便知是何人所书。展开一看,果然是赵敏手笔。
张无忌看了后,摇头失笑,把信给到范瑶。
范瑶看了上面的内容,大致是一直隐瞒身份的苦大师居然是明教之人。只是不知道苦大师具体的姓名什么,万到时告知。
接着话锋一转,便提到过不了多久,双方便会在徐州城下相见,到时候便是双方正式交锋时刻。
看完书信,范瑶才相信张无忌的话,只是一想到往日种种,他冷汗直冒。
范瑶苦涩道:“教主,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去寻杨左使。看这信上说的,敏敏郡主似乎不再欢迎我回到大都。”
“好,那范右使就歇息几日,了解一番如今教内之事,再去与杨左使汇合。”
范瑶点头应下,他确实是需要好好了解一番明教内的新气象。
当然还有张无忌这位年轻的教主。
时光匆匆,已是春耕刚结束的时候。
元廷那边就有了动静。
汝阳王挂帅天下兵马大元帅,铁骑二十万如黑云倾轧。更裹挟各处鹰犬之师,竟悍然号称八十万之众。
一副踏平山河不回还的架势,直逼徐州而来。
张无忌在军帐中闻此讯,指节轻叩案上粗砺地形图,神色不动,只唇间滚落一句低喃:“这一回,当与敏敏对上一局。”
然元军大军未至,红巾军内却先自爆开惊雷。
川峡之地,大帅韩山童为救陷落敌手的独子韩林儿,竟不顾部将死谏,提兵怒撞元将答失八都鲁的牙旗。
虽仗着悍勇撕开重围,夺回了韩林儿一条性命,自家胸背却被乱箭钉穿。
弥留之际,也只够草草吐出几字含血的遗命……
韩山童既殁,麾下杜遵道、刘福通便簇拥起年少的韩林儿继了帅位,更有人鼓噪拥立,竟欲奉这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