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川陕一带主事的韩山童部,杨逍更是亲自星夜驰援韩山童。
那陈友谅既然盯上,怕是要下黑手。
张无忌则邀了传功、执法、掌棒、掌钵四位丐帮长老,踱入内堂细谈。
分坐定后,张无忌探手入怀,取出那本纸页泛黄,线脚磨旧的小册子,轻轻搁在传功长老的手掌心里。
“此册乃贵帮绝学《降龙十八掌精要》,里头一笔一划,俱是当年黄帮主与郭大侠毕生心血所聚。百年辗转,此刻可算物归原主。”
那传功长老枯槁般的双手猛地一颤,几乎捧不住这本轻飘飘却重如山岳的册子。
自耶律帮主之后,这套威震武林的绝学便因为各种原因慢慢地开始缺失。
代代帮主呕心沥血想补全个囫囵模样都不能,史火龙更是强练落得半身瘫痪,根子便在这残缺二字上。
今朝忽遇失传百年的真传天降,老迈的心中如沸油滚水,虎目含泪,喉头滚动半晌,只迸出几个沙哑的字:“谢……多谢张教主厚恩!”
余下三位长老亦是呼吸粗重,眼珠子牢牢钉在那旧册封皮上,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激动得浑身都在打颤。
好半晌,执法长老才勉强压住心神,干瘪的面皮重新绷紧,眼中却精光闪烁:“张教主,老叫化斗胆问一句,这……这绝学之本,您是从何处得来?”
张无忌颔首:“诸位想必知晓,那屠龙刀与倚天剑的旧闻?”
“自然知晓!”四人齐齐应声,这名传江湖的“屠龙刀和倚天剑”,谁没听过?
“此物便是那刀剑相斩后,里头所藏之物之一。”张无忌语调平静,寥寥数语将其中郭靖黄蓉所布的百年筹谋阐明,“郭大侠伉俪神机妙算,毕生所学尽藏其中,只待后世有缘,助其驱除胡虏,再造山河。”
四长老闻言,无不肃然,齐朝供奉列位帮主灵位的方向深深作揖。
只是这份感激里头,又藏着一丝难掩的别扭。四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喉咙里似卡了根刺儿,欲言又止。
张无忌心下了然:“诸位是想问这《降龙十八掌》,我是否已经修习?”
“这……”
“不错!”张无忌坦然迎向四双利钩似的眼睛,“降龙掌法,我已参研通透。非但如此,贵帮唯有帮主亲承方可相传的打狗棍法,我也习会了。”
“嘶——!”
四长老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冷气。
镇帮的绝学,竟叫一个外人,还非丐帮之人,给学会了。
降龙十八掌还好说,他人学会就学会,但打狗棍法那是只有帮主和传功长老能完全学会。
传功长老捧着册子的枯指发颤得愈发厉害,喉头滚动,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打……打狗棍法?您,您如何……”
他明明听得清楚,那刀剑之中的宝藏,绝无打狗棍法的传承啊。
“烦请……烦请张教主,能否让老叫花子们开开眼?”传功长老咽了口唾沫,声音发涩。此言已是大逾规矩,可他必须亲眼所见,方能信这石破天惊之言。
张无忌微微一笑:“自无不可。”
五人寻了处僻静院落。张无忌要了根寻常的竹棍在手,往场中一站,整个人的神气蓦然变了。
方才的温和谦逊一扫而空,变得如同宗师一样的渊渟岳峙,威仪凛凛。
竹棍一抖,霎时风声大作。
只见那根普普通通的竹棒,在他手中宛然活了。
时而矫若游龙,穿云过隙、灵动莫测;时而沉如山岳,带着开碑裂石、摧城撼壁之势。
棍影如泼天骤雨,将打狗棒法那“缠、转、绊、引、戳、劈、扫、封”的八字真髓,泼洒得淋漓尽致。
棍风嘶吼,残影晃动,直叫人瞧得眼花缭乱,气也喘不过一口匀的。
那传功长老如中了定身法,泥塑木雕般杵在那儿,一双老眼钉死了翻飞的棍影,魂魄都似被吸进去了。
一张老脸先是涨红得如同滴血,转瞬又惨白如蜡,腮帮子上的肉不住地哆嗦。
他苦练打狗棍法几十年,自付精纯,可眼前这年轻人展露的造诣,竟让他打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愧不如。
可——这究竟是谁传给张教主的? 上代帮主?长老?但他们的棍法也就和他差不多,与张教主相差甚远。
这不解的疙瘩,堵得传功长老胸口发闷。
“唰!” 张无忌手腕一震,竹棍“笃”一声稳稳插入泥地。气不长喘,面不改色。
他朗声道:“四位长老,请看——降龙十八掌。”
双掌开阖,掌力陡生。
这路天下至刚至猛的绝学,在郭靖手中早已揉入了九阴真经的柔劲,化为了刚柔并济的无上绝艺。此刻由九张无忌施展,宛如郭靖在世一样。
四长老起初还疑惑:咦?这降龙掌怎么……好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