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坐在他旁边,虽然恢复了少女容颜,但那苍老的声音和睥睨的眼神,仍让人不敢小觑。
李秋水坐在童姥对面,一身素雅宫装,气质雍容华贵,只是偶尔瞥向段正淳的眼神,仍带着几分冷意。
段正淳和段誉父子坐在李秋水斜对面。
段正淳脸上还带着些瘀青,走路时也略有些跛,那是白天被李秋水和无崖子教训时留下的。
此刻他神色颇为尴尬,尤其是对上李秋水的目光时,更是如坐针毡。
鸠摩智坐在段誉旁边,这位吐蕃国师换了身中原常见的青衫,看起来像个游学的文人,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和偶尔流露出的精光,仍显示出不凡的修为。
四大家臣和函谷八友等人则在另一桌,低声交谈着,不时看向主桌这边。
饭菜已上齐,都是农家常见的菜肴:一盆炖土鸡,一盘腊肉炒蒜苗,一碟清炒时蔬,一盆豆腐汤,还有乔氏亲手烙的饼子。
简单,却透着家的味道。
萧峰端起酒杯,站起身:“爹,娘,今日武林大会诸多纷扰,让二老担心了,峰儿敬二老一杯,愿二老身体康健。”
乔三槐连忙起身,手足无措:“峰儿,你这孩子快坐下,快坐下,爹知道你忙大事,只要你好好的,爹娘就放心。”
乔氏也抹了抹眼角:“是啊峰儿,你如今出息了,爹娘高兴还来不及,只是凡事要小心,莫要逞强。”
萧峰心中一暖,点头道:“峰儿记下了。”
众人纷纷举杯,气氛渐渐融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乔三槐夫妇知道儿子有要事相商,便借口年纪大了要早歇,回了里屋。
阿朱阿紫也懂事地起身,去厨房收拾碗筷。
堂屋里,只剩下萧峰、萧远山、无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鸠摩智、段正淳、段誉几人。
烛火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的脸。
萧峰放下酒杯,神色变得郑重:“诸位,今日武林大会虽已落幕,但咱们的大事,才刚刚开始。”
他环视众人,缓缓道:“白日里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我说的是辅助大宋,天下一统,那是说给他们听的。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便直说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我要的,不是辅助大宋。我要的,是建立一个新的王朝,一个超越汉唐,包容宋、辽、西夏、吐蕃、大理各族,真正海纳百川的盛世!”
这话说得平静,众人也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萧峰再度说出来,仍让人心潮澎湃。
无崖子微微一笑:“为了天下大势,正该如此。”
天山童姥哼了一声:“说这些虚的没用,你就说,现在到什么程度了?还要多久?”
这直白的问话,让段正淳等人都不禁侧目。
萧峰却不以为意,淡淡一笑:“童姥问得直接,那我也直说,先请李师叔和国师说说西夏和吐蕃的情况。”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李秋水。
李秋水纤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从容。
她放下茶杯,这才缓缓开口:
“西夏全境,已尽在我掌控之中。”
声音娇媚,语气却斩钉截铁。
她顿了顿,继续道:“当今西夏皇帝李乾顺,是我的亲孙子,这孩子自幼在我身边长大,对我言听计从。
西夏朝政,这些年来一直是我在幕后执掌,皇帝手中的,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掌控天下的霸气。
段正淳听得暗暗咋舌。
他早知道李秋水是西夏太皇太妃,权倾朝野,却没想到她竟已将西夏牢牢握在手中,连皇帝都只是傀儡。
李秋水看了萧峰一眼,嘴角微扬:“这些年,我借着整顿朝纲、清除异己的名义,已将西夏军权、财权尽数收拢,朝中忠于皇室的,要么被贬,要么被杀,剩下的都是我的心腹。”
她顿了顿,又道:“至于那些宗室贵族、地方豪强……听话的,可以留着。不听话的。”
她眼中寒光一闪:“铁蹄之下,什么抵抗都是徒劳。”
这话说得轻飘飘,却透着一股血腥味。
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不听话的,已经消失了。
鸠摩智合十道:“阿弥陀佛,李太妃手段雷霆,小僧佩服。”
李秋水看了他一眼,澹澹道:“国师过奖,比起国师在吐蕃的作为,我这不算什么。”
鸠摩智微微一笑,转向萧峰:“乔帮主,小僧这边,进展也算顺利。”
他正色道:“吐蕃境内,原本四分五裂,各部族各自为政,赞普形同虚设,这些年,小僧以国师身份,联络各部,分化拉拢,又凭武功压服那些不服的,如今已控制了吐蕃七成以上的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