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四人经验丰富，极善追踪，依旧远远缀着秦真的气息。
但身后的宁道奇和了空，却很快出现问题。
了空的战力滑落到原本宗师巅峰的状态，自然跟不上宁道奇的脚步，落在最后。
洛阳城郊山高林密，循着前面几人的踪迹，了空越追越远。
但，在这片土地生活了近百年，了空很快发现这条追击之路似乎在围着禅院打转。
心生不妙之余，了空放空心神，惊觉周围安静得不同寻常，知了的叫声都已远去。
“阿弥陀佛，秦施主，请现身吧。”
“不愧是静念禅院住持，可惜了。”
冷漠的话语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身份已明。了空不禁嘴角发苦。
“不愧是秦先生。贫僧身死之前，只有一事不解。还请不吝赐教。”
“呵~你是想问，为什么和氏璧的异力没有影响到我么吧？”
“正是。”
“和氏璧既然可以用铜殿遮掩异力的扩散，那我请高手匠人打造特制的铜匣，自然可以阻挡这股力量作用于我身。”
了空苦笑。
“秦先生又何必戏弄老僧呢?且不说如此短的时间，你去哪寻找特制铜匣。”
“就算你提前准备，可若是如此简单，历代佛门先人，岂会没有想到此法？”
“也对，确实不能小看佛门先人。这样吧，一问换一问。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这个秘诀，如何？秘密带到棺材里，可就没有意义了。”
“成交。”
“长生诀是不是佛门故意放在扬州出世，为的就是把隋帝杨广调往扬州。”
“秦先生，你这是两问。不过贫僧可以告诉你的是，长生诀确实曾在各佛寺之间交流。”
“我明白。”
“秦先生！！”
“别急。你们就没想过，用长生诀包裹和氏璧，阻挡异力的扩散么？”
了空一怔。
长生诀...和氏璧...水火不侵...异力扩散...
越想，了空越觉得有戏。
正要设法留下死前信息之际，了空惊觉一股寒气席卷全身，霎时间真气凝固、经脉冻结、生机消散，意识也陷入沉寂。
心神中最后一幕，正是秦真收回拳头，转身离去的背影。
“呵~还想死前套我的话。这一招圆满天霜拳下去，保准你死得悄无声息。”
待四大圣僧和宁道奇追来之际，唯有了空的身躯已经硬了，还散发着阵阵寒气。
眼眸中残留的，有震惊，有懊悔，还有一丝猝不及防的错愕。
宁道奇率先停下脚步。
“我们？还要追么？”
四大圣僧眼神交汇，帝心尊者出言道：“可若是不追，今后该 怎么办？我等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一起。还有佛门？”
“诸位也看到了！了空毫无反抗之力就已圆寂，足以说明和氏璧异力对于秦真的制约，没有事先预测的那般强大。”
宁道奇故作惊惧。“稍有不慎，你们四位身死。偌大的佛门该何去何从？慈航静斋有最后的绝招美人计，四位身后的佛寺，有么？”
道信笑了。
“阿弥陀佛。佛门回归质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箪食，一瓢浆。佛渡世人，不如世人自渡。”
见道信已生去意，宁道奇愈发坚信自己是对的，出言赞同。
嘉祥、智慧大师见事不可为，亦是不由轻呼佛号，垂头不语。
帝心尊者不甘道：“我佛门，该何去何从？”
“简单！封山避世，等秦真老去，等生民军的思想变质，再让后辈弟子出山入世。”
“好好好！宁散人不愧是逍遥自在的高手！”
面对帝心的讥讽，宁道奇毫不在意。
他又不是道门大派出身，不过是曾在残缺道观中得到些许不全的传承罢了。
出身于那个动荡不休的乱世，他毕生的执念也不过是“逍遥自在、独善其身”八个字。
宁道奇从未觉得自己必须要为道门传承做些什么。
道门各派也不需要他这个散人为道门传承出力。
五人起了退却之心，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决定把了空的尸首送回静念禅院。
待天亮后再行动。
然而，行至禅院的匾额下，五人又一次见到了熟悉的人。
“秦施主，一定要赶尽杀绝么？贫僧五人今日若身死于此，天下佛寺必定以你为敌。身后的生民军亦会举步维艰。”
“何况，以你一人之力，又岂能有十足把握留下我们？到时休怪我等无情，要你历城秦氏一族，鸡犬不宁。”
帝心侧面威慑，宁道奇也展现出狠辣的一面。
只可惜，秦真早有准备。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