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精准击中弓身。弓断箭落,那人惊愕未定,苏牧阳已纵身跃上残碑,一掌拍在胸口,将他从三丈高处直接拍下去,摔得吐血不止。
剩下九人围成一圈,不敢再贸然进攻。
苏牧阳落地,捡回剑鞘,重新将剑插入鞘中。他没急着出手,而是慢慢活动左肩。真气在经脉中乱窜,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刀子。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快到了。
但他也看得出来,这些人的士气已经崩了。
刚才那一波连杀,不只是杀了人,更是杀了他们的胆。
“你们组织很厉害。”他说,“敢用人命当燃料,敢拿活人喂地脉。但你们漏算了一点。”
他顿了顿,看向阵心方向。
“你们以为我不行了,以为我撑不住了。可你们不知道,越是这种时候,我越清醒。”
他拔剑,剑锋斜指地面。
“现在,轮到我了。”
九人同时动了。他们不再讲究配合,不再等待指令,而是各自为战,只想在他倒下前拼掉他。
苏牧阳迎上。
剑光闪动,没有多余动作,每一击都干脆利落。断臂、穿喉、破腹、封穴,全是致命位置。一人刚砍出一刀,他就已经刺穿对方小腹;另一人刚跃起准备下劈,他的剑尖已抵住咽喉。
三息之内,九人全倒。
最后一个倒下的是那个用弓的。他临死前瞪大眼睛,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重伤之人还能爆发出这种战斗力。
苏牧阳站在原地,没再追击。
整个战场安静下来。
逃跑的跑了,投降的跪着,战斗的死了或重伤。只有他还站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左手还在颤抖,虎口裂开,血流不止。右臂依旧麻木,抬不起来。但他站住了。
他走到阵眼旁,看着那根插在地上的青铜柱。柱身血槽干涸,但残留的血迹泛着诡异暗光。
他举起剑,准备劈下去。
就在这时,阵心深处传来一声冷笑。
不是灰袍人。
是一个更低沉、更阴冷的声音。
“不错,真是不错。”
苏牧阳停下动作,转头看去。
一道黑影从阵心阴影中走出,脚步沉稳,每一步落下,地面符文就亮起一分。
那人穿着黑色长袍,胸前绣着三蛇缠绕的铜牌,与之前那些人不同的是,这块铜牌是金色的。
他脸上没有面具。
是一张年轻却毫无表情的脸。
他看着苏牧阳,嘴角慢慢扬起。
“你说我们漏算了一点?”他开口,“其实我们算得很准。”
苏牧阳握紧剑。
“你就是幕后的人?”
那人没回答,只是抬起右手,轻轻一挥。
地面震动,残存的符文全部亮起,青铜柱开始渗出血丝。那些本已倒下的灰袍人,一个个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们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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