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掌门，今天这人我保了，你有意见吗？”
余沧海握紧剑柄，眼中杀机闪烁。
但刚才那一手，让他明白自己绝不是这人对手。
“阁下今日之赐，余某记住了。”
他咬牙道，“敢问高姓大名？”
“曹飞。”
曹飞坦然道，“想报仇，随时来找我。
不过……我建议你先想想，青城派能不能承受后果。”
他语气平淡，但话里的威胁谁都听得出来。
余沧海脸色青白交加，最终一挥手：“我们走！”
青城弟子互相搀扶着，狼狈离去。
乱葬岗上，只剩曹飞和林平之。
曹飞把林平之带到附近一座破庙。
他生起篝火，给林平之处理伤口。
手法熟练，像是做过无数次。
林平之忍着疼，看着这个神秘的白衣人，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救我？”
“看你顺眼。”
曹飞随口道。
“我不信。”
曹飞笑了：“那你说为什么？”
林平之沉默。
他想不出理由。
自己一无所有，还惹上了青城派这个大敌，正常人躲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招惹麻烦？
“辟邪剑谱练得怎么样？”
曹飞忽然问。
林平之身体一僵：“你……”
“放心，我对那玩意儿没兴趣。”
曹飞包扎好他的腿，“我只是好奇，为了报仇，把自己变成不男不女的怪物，值得吗？”
林平之眼中闪过痛苦，但很快被仇恨取代：“只要能报仇，什么都值得。”
“哪怕杀了余沧海后，发现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林平之惨笑，“从我挥刀的那一刻起，就回不去了。”
曹飞看着他，叹了口气。
这孩子，已经被仇恨彻底吞噬了。
“我教你个法子，”曹飞忽然道，“可以减轻辟邪剑谱的副作用，至少……让你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林平之猛地抬头：“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多了。”曹飞淡淡道，“想学吗？”
“条件是什么？”
“聪明。”
曹飞赞了一句，“条件很简单。
第一，伤好后，离开中原，去关外或者海外。
第二，十年之内，不许回来报仇。”
林平之脸色变了：“不可能！我等不了十年！”
“等不了也得等。”
曹飞语气强硬，“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再练三年，也不是余沧海的对手。
去了也是送死。”
“那你要我躲十年？”
“不是躲，是变强。”
曹飞看着他，“辟邪剑谱你只练了皮毛。
真正的精髓，需要时间沉淀。
十年，够你练到大成。
到时候，别说余沧海，整个青城派你想灭就灭。”
林平之犹豫了。
十年……太久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余沧海。
但曹飞说得对。
他现在确实不是余沧海的对手。
今天要不是这人出现，他已经死了。
“我……怎么相信你？”
他问。
“你不需要相信我。”
曹飞起身，“选择权在你。
愿意，我传你法门，送你离开。
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走，我不拦你。”
他走到庙门口，看着外面夜色。
林平之坐在火堆旁，内心挣扎。
最终，仇恨的火焰还是压过了理智。
“我……愿意。”
他咬牙道。
曹飞回头，笑了：“聪明的选择。”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扔给林平之。
“这是改良过的辟邪心法，能调和阴阳，减轻副作用。
你按这个练，十年后，当有大成。”
林平之接过册子，翻了几页，眼睛越来越亮。
这心法确实精妙，很多他练功时遇到的难题，这里都有解答。
“谢谢。”
他低声道。
“不用谢我。”
曹飞摆摆手，“只是不想看个好苗子废了。”
他走到林平之面前，伸手按在他头顶。
一股温和的内力涌入林平之体内，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林平之感觉浑身暖洋洋的，疼痛缓解了大半。
“天亮后，会有人来接你。”
曹飞收手，“他会送你去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