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敬的目光重新落回韩小莹身上。
她正无意识地用汤匙搅动着碗里的莼菜羹,翠绿的莼菜在乳白色的汤中打转,侧脸沐浴在窗外斜斜透入的暖阳里,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鼻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薄红,不知是羞的,还是被酒气熏的。
这般静好模样,谁能想到她便是那个剑出如电、在江湖上闯下“越女剑”名号的侠女?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未在她脸上刻下半分痕迹,反倒将少女时的青涩褪去,留下了成熟女子的温婉与江湖侠女的英气,两种气质在她身上交融得恰到好处,既不让人觉得过于柔弱,也不显得粗砺,美得有风骨,有韵味。
“韩小莹在我手里。” 这个认知让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江湖上谁不知道他赵志敬“贪花好色”的名声?
如今,江南七怪中唯一的女杰、这张兼具美貌与侠气的脸,落在他这个“魔头”手中,还在他的房间里过了一夜……这个消息,恐怕早已像野火般烧遍了临安城的大街小巷,方才楼下酒客们那些污言秽语,便是最好的明证。
“柯镇恶、朱聪他们,现在怕是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吧?” 赵志敬几乎能想象出那几个老匹夫的模样——柯镇恶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拐杖把地面敲得咚咚响;
朱聪那厮则会皱着眉头,手指不停捻着算珠,却算不清半点对策。
韩小莹不仅是他们的结义妹妹,更是“江南七侠”声誉的一部分,这般天生丽质、侠名远播的妹妹被“淫贼”掳走,名声受损,他们若不能尽快救回,或是做出有力回应,整个“七侠”的名头都要蒙尘。
这种焦虑,迟早会让他们乱了阵脚,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还有洪七公……” 赵志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老叫花的武功确实高,“降龙十八掌”威力无穷,可他身为丐帮帮主,北丐之尊,天下五绝之一,总不能像个保姆似的,天天守着江南七怪和那群伤残的全真七子吧?
帮中数万弟子要管,江湖上的邀约不断,他自己又爱四处游荡吃美食……这般想来,他绝不可能在临安久留。
一旦他离开,剩下的那些人,在他赵志敬眼中,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江南七怪已折损元气,全真七子的天罡北斗阵被破,至于郭靖那个愣头青,更是不足为虑。
“所以,我急什么?” 赵志敬悠然地将一只剥好的醉蟹螯肉送入口中,鲜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连带着心情也愈发舒畅,“该急的是他们。
我只需带着韩女侠,在这临安城里,好好‘享受’几日便是。”
他的目光扫过雅间内的陈设——墙上挂着名人字画,桌上摆着青瓷花瓶,瓶中插着几支新鲜的红梅,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熏香,与菜肴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雅致。
耳中听着窗外临安城特有的喧嚣——小贩的吆喝声、马车的轱辘声、酒楼伙计的招呼声,还有远处戏楼传来的隐约唱腔,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里,是他的最佳舞台,也是最安全的庇护所。
临安,南宋都城,人口百万,街巷如蛛网般纵横交错,屋宇似林海般连绵不绝。
这里繁华至极,三教九流汇聚,龙蛇混杂,正是他这种人最适合藏身的地方。
进可攻——他身处城中最热闹的酒楼,往来食客三教九流,随时都能从闲谈中捕捉到江南七怪他们的动向。
他们若想救人,必然要来这消息汇聚之地打探、布置,这就等于将破绽送到了他眼前,他只需耐心等待,便能设局引蛇出洞。
退可守——想要在这座巨城中围捕一个像他这样的绝顶高手?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别说江南七怪和伤残的全真七子,就算是洪七公亲自带着十万丐帮弟子前来——且不说丐帮能不能在天子脚下聚集如此多人马——在这街巷纵横、人烟稠密的地方,也根本施展不开,无法形成合围。
他只需施展出绝世轻功,便能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般,消失在茫茫人海或深宅大院之中,打不过,还跑不掉吗?
更何况,临安是天子脚下,朝廷虽对江湖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绝不容许大规模的江湖厮杀扰乱京城秩序,尤其是涉及到洪七公、全真教这样影响力巨大的势力,还有他这个早已被朝廷列为“钦犯”的人。
这层无形的约束,又给了他一层天然的保护。
想通了这一切,赵志敬心情愈发畅快,他放下酒杯,目光重新聚焦在韩小莹身上。
这个意外落入手中的“战利品”与“筹码”,这张兼具美貌、韵味与侠气的脸,此刻看来,竟比桌上的珍馐更添乐趣。
“韩女侠,”他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这临安城的繁华,可比牛家村的荒凉强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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