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转向昏死过去的朱七,那焦黑与冰霜交织的伤口让他心头一紧。尽管朱七刚才想要伤害他,但看到一个人被自己伤成这样,张无忌还是感到一阵不适。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微弱的精神波动。那波动极其熟悉,带着一种血脉相连的温暖。
“爹...爹爹?”
张无忌猛地低头,这才注意到被冰封在地面上的张翠山。那厚厚的玄冰已经开始融化,但父亲依然被困在其中,只能通过眼神传递着关切与询问。
“爹爹!”张无忌惊呼一声,急忙从半空中落下。他此刻的身法轻盈得不可思议,仿佛不受重力束缚,只是心念一动,便已来到张翠山身边。
他跪在张翠山身旁,小手轻轻触碰着那些正在融化的玄冰。令他惊讶的是,当他的手指接触冰面时,那些顽固的寒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速消融,仿佛遇到了克星。
“爹爹,您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张无忌焦急地问道,同时运转体内那股新生的内力,试图帮助父亲脱困。
随着他内力的运转,一股温和却浩瀚的气息笼罩了张翠山周身。那气息中蕴含着阴阳调和的奥妙,所过之处,极寒之气如同春雪遇阳,迅速消退。
“无...忌...”张翠山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长时间的冰封让他的喉咙受损严重,但此刻重获说话能力的喜悦,让他暂时忘记了痛苦。
“爹爹!您能说话了!”张无忌惊喜交加,小手更加卖力地输送着内力。
在张无忌内力的作用下,张翠山体表的玄冰终于完全融化。但他并没有立即起身——长时间的冰封让他的四肢麻木,经脉也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孩子...你...你没事吧?”张翠山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儿子的状况,这让张无忌鼻头一酸。
“我没事,爹爹。反倒是您...”张无忌看着父亲苍白如纸的脸色,心疼不已。
就在父子二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时,通道口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
“不——!这是我的!都应该是我的!”
朱长龄状若疯魔,仅存的左眼死死盯着张无忌,更准确地说,是盯着他胸前那块已经恢复平静的太极玉佩。
此时的朱长龄,状态极为诡异。他的右半身依旧被玄冰封冻,但左半身却笼罩在一层不正常的赤红光芒中。那光芒时明时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更令人不安的是,他身上的气息正在发生某种扭曲的变化。原本纯阳刚猛的内力,此刻却带上了一股邪异、暴戾的味道。
“朱庄主?”张翠山强撑着想要坐起,但虚弱的身体让他只能勉强抬起头,“你...你这是何苦?”
朱长龄对张翠山的话置若罔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张无忌身上,更准确地说,是张无忌胸前那块太极玉佩上。
“宝贝...至高无上的宝贝...”朱长龄喃喃自语,仅存的左手疯狂地抓挠着地面,指甲崩裂出血也浑然不觉,“有了它...我就能超越一切...成为武林至尊...”
张无忌警惕地站起身,将父亲护在身后。他虽然年纪小,但也看出了朱长龄状态不对。
“朱伯伯,您冷静一点。”张无忌试图安抚他,“您现在需要治疗,您的伤势很严重。”
“治疗?”朱长龄发出一阵怪笑,“只要得到那块玉佩,什么伤势治不好?什么力量得不到?”
他的眼神越来越疯狂,那仅存的左眼中,瞳孔竟然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圆形的瞳孔,此刻竟然在慢慢拉长,变成了一种类似爬行动物的竖瞳!
“不好!”张翠山脸色大变,“他走火入魔了!无忌小心!”
几乎在张翠山出声警告的同时,朱长龄动了!
他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量,被冰封的右半身竟然硬生生挣裂了部分玄冰!同时,他那笼罩在赤红光芒中的左半身,猛地朝着张无忌扑来!
速度快得惊人!完全不像一个身受重伤之人!
张无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同时抬手格挡。这一次,他有意识地控制着内力输出,生怕再次造成朱七那样的惨剧。
“嘭!”
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
张无忌惊讶地发现,朱长龄这一击的力量远超他的预期。那不再是纯粹的炎阳内力,而是一种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能量。
更让他心惊的是,在两人内力接触的瞬间,他感觉到朱长龄体内似乎有某种“异物”在蠕动!那东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仿佛有生命一般!
“滚开!把玉佩给我!”朱长龄嘶吼着,左手成爪,直取张无忌胸口。
张无忌不敢大意,体内太极内力自然运转,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嗡——”
朱长龄的手爪在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