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之上,白素素鹅黄纱衣被狂暴气浪掀得猎猎作响,鬓边一朵醉仙灵芙瞬间被震成齑粉!她娇媚的脸上第一次闪过一丝惊悸,随即又被冰冷的算计取代。她足尖一点,翩然倒掠,避开坠石,美眸死死盯住铁栅后那尊彻底狂暴的“凶神”!
谢逊庞大身躯被玄铁锁链死死捆缚在石壁,剧烈的挣扎让贯穿肩胛的锁扣深深勒入血肉,鲜血如泉涌出!他乱发狂舞,血红的双目彻底燃烧,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张翠山”咆哮之后,只有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在死寂中回荡,带着熔岩般的痛苦与绝望,每一次都震颤着囚牢的根基。
白骨血镜秘室
秘室穹顶震下的污黑泥灰簌簌洒落血池,激起一小片暗红涟漪。
欧阳锋枯坐在石台上,对周遭混乱视若无睹。他枯瘦的手指,正贪婪地抚摸着面前悬浮的白骨水晶镜。镜面上妖异的画面如同沸腾的油锅:莫声谷赤目狂吼、筋肉虬结、冰霜毒气肆虐的手臂;清风胸前真武剑青芒急速黯淡、小脸上深蓝寒毒如活物般蠕动的纹路;宋远桥、俞莲舟鬓角滚落的汗珠与凝重如铁的面容…混乱的能量轨迹在镜面棱角间疯狂折射、扭曲、放大!
“桀桀桀…”欧阳锋喉间滚动着野兽般的狞笑,枯爪猛地一抓,仿佛隔着镜面攫住了那混乱的核心,“好!好一个至悲至怒的引子!狮王一吼,牵动三尸!妙绝!”他眼中贪婪的火焰几乎要烧穿瞳仁,直勾勾盯着镜中清风胸前那点即将熄灭的微光,“鼎中之物,火候已足!三绝鼎沸,人元将成!白驼神丹,就在眼前!哈哈哈哈!”
囚笼之外
白素素稳住身形,脸上惊悸褪去,只余下冰封的妩媚。她深吸一口气,指尖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只小巧玲珑的玉匣,匣盖微启,一股比之前浓郁醇厚百倍、几乎凝成实质的醉人甜香,如同沉睡万年的美酒破封,瞬间盖过了地牢里浓重的血腥与蛇腥!
这香气带着蚀骨的温柔,丝丝缕缕,无孔不入,悄然飘向那唯一通往地面的狭窄甬道口。
“狮王至悲至怒,引动地脉秽气,最是迷人…”白素素红唇勾起一抹颠倒众生、却又冷彻骨髓的笑意,眼波流转,望向那被谢逊吼声震得嗡嗡作响的通道,如同看向精心布置的捕兽陷阱,“武当纯阳正气已然被狮王裂魂之吼撼动根基,心神摇曳…此刻再奉上这醉仙灵芙的‘引魂香’,如雪中送炭…莫七侠啊莫七侠,你心中那团被邪毒勾起的孽火,该往何处去烧呢?”
她的声音轻柔如梦呓,指尖轻轻一弹,玉匣中那凝如雾气的甜香,顿时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淡金色的氤氲之流,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无声无息,却又迅疾无比地灌入了那通往戈壁避风之所的幽暗甬道!
戈壁·避风洼地
莫声谷在宋远桥、俞莲舟两大宗师的全力压制下,身体依旧如同被无形烙铁灼烧般剧烈颤抖,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嗬嗬低喘。那丝混杂在血腥与尘土气息里的奇异甜香,如同跗骨之蛆,顺着方才被邪毒戾气撕开的心神缝隙,悄然潜入。
眼前血红的幻象陡然一变!不再是冰壁碎影、血浪滔天,而是无边无际、馥郁得令人窒息的纯白花海——醉仙灵芙!花蕊摇曳,散发出销魂蚀骨的柔和光晕,温暖得如同母亲的怀抱,慈父的絮语。一个模糊却无比亲切熟悉的身影,缓缓在花海尽头浮现,轮廓柔和…正是张翠山!
“五…五哥?”莫声谷赤红暴戾的双眼,竟奇迹般地出现了一丝茫然的空洞和近乎本能的孺慕,紧绷如铁的肌肉诡异地松弛了一丝。那引魂香,正以最温柔的假象,引导着他体内狂暴的力量走向深渊!
“不好!这香气邪门!”宋远桥身为武当掌门,灵台亦被那裂地牢传来的暴烈悲吼撼动,此刻甜香入鼻,顿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倦怠与暖融之感悄悄弥漫,直欲令人沉沦卸甲!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痛混合着纯阳无极功的清明,厉声示警,“屏息!凝神!”
然而,示警终究晚了半拍!
“噗——!”
清风胸前,真武剑那点苦苦支撑的青芒,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孱弱烛火,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一股死寂的灰败之气,瞬间笼罩了清风小小的身躯!那盘踞在他左臂的深蓝寒毒,如同解开了最后的枷锁,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冰蓝色的纹路骤然发亮,如同活过来的毒虫,带着刺骨的极寒与毁灭的气息,疯狂地沿着经脉,朝着他最后的心脉与头颅噬咬蔓延!
“清风——!”宋远桥目眦欲裂,他清晰感知到清风体内那点微弱的先天元阳如同风中残烛,在寒毒爆发的冲击下疯狂摇曳,瞬间跌落谷底,仅剩一丝游息!
“吼——!”莫声谷浑身猛地一震!那花海中“张翠山”温和的笑意,在真武剑芒熄灭的刹那,陡然扭曲!化作欧阳克阴鸷的冷笑,白骨爪撕裂花海直插心窝!“妖人!还我五哥命来!!”积蓄的狂暴力量再不受控,他受毒香牵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