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噗…”
轻微的、如同破布被撕裂的声音响起。张翠山那惨白的、布满裂纹的肌肤上,最先接触到最强光柱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碳化!缕缕轻烟冒出!甚至连他身下那块巨大的黑色寒玉石,都在这炽热光芒的灼烧下发出“噼啪”的爆裂声,边缘处开始融化、变软!
这不再是疗伤,而是焚身炼魂的酷刑!
“不!停下!快停下!”清风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扑上去,用身体为张翠山遮挡那过于炽烈的光芒。但一股无形的、由纯粹澎湃热力形成的屏障,将他狠狠推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横置于张翠山身侧、剑身兀自嗡鸣颤抖的真武剑,似乎感应到了主人濒临彻底毁灭的危机!剑柄上那流转的阴阳鱼纹骤然加速!一股中正平和、带着水润之气的无形凉意,骤然从剑身弥漫开来,如同在炽热洪流中投入了一块清凉的玉石。这股凉意并非冰冷,而是带着一种调和阴阳、润泽万物的生机,形成一个微弱的护罩,勉强笼罩住张翠山的头颅和心口要害,暂时隔绝了最致命的炽热焚烤。
但这只是杯水车薪!真武剑的护持之力,在浩瀚的地脉元阳面前,显得如此微弱。张翠山的四肢、躯干,依旧在可怕的高温下迅速脱水、碳化!那刚刚被逼出寒毒后稍稍显露出的一线生机,在这焚身烈焰下,正以更快的速度流逝!
“清风……过来……”一个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散在热风中的声音,艰难地响起。那是张翠山的声音!在真武剑护持的最后一点清明里发出的呼唤!
清风连滚带爬地扑到近前,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师叔的身体,如同被烈火燎烤过的枯木,焦黑皲裂,仅剩头颅在心脉在阴阳鱼纹的清光护持下,还勉强保持着一点人形。他浑浊的双眼费力地睁开了一条缝隙,那目光不再浑浊,反而是一种燃烧殆尽的、惊人的清澈与平静!
“师叔!”清风泣不成声,只觉喉咙被巨大的悲痛堵死。
“听……听好……”张翠山的声音微弱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最后的气力,“地脉元阳…霸道…我肉身…已朽…撑不住……”
他的目光艰难地转向那柄依旧散发着清光、支撑着他最后一点生机的真武剑,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眷恋与托付。
“拿…拿好…它…”微不可察的示意。
清风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柄温润微凉的真武剑。剑身上传来的清辉,带着师叔最后的气息。
“我…以身为引…以剑为桥…引元阳…入你…丹田…火种…炼化…一丝…”张翠山的话语愈发艰难,断断续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此乃…保命…唯一…生机…也是…你…武当之路…奠基…”
清风浑身剧震!师叔是要将自己作为引子,将这狂暴的地脉元阳之力,强行导引一丝进入自己体内那点微弱的九阳火种之中?以自身即将彻底崩溃的残躯为桥梁?这……这如同在油尽灯枯的残烛上再浇上一桶滚油!
“不!师叔!你会……”清风悲呼。
“闭嘴!”张翠山眼中猛地爆发出最后如同回光返照般的锐利光芒,那是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他那只仅剩最后一点皮肉连接、几乎完全碳化的右手,猛地抬起,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狠狠拍在清风捧剑的手背上!一股微弱却精纯无比、带着张翠山最后武道烙印的真气,混合着真武剑的清光,瞬间打入清风体内!
与此同时,张翠山残破的身躯猛地一震!他身下那块巨大的黑色寒玉石,在元阳的持续灼烧下,终于承受不住,“轰”的一声,中心处彻底碎裂、塌陷下去!一道儿臂粗细、凝练到近乎液态金红色的炽热元阳洪流,如同被精准引导,猛地从张翠山后背破碎的焦黑躯体中穿透而过!
“呃啊——!!!”张翠山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痛吼,整个身体瞬间被那金红洪流吞没!如同投入熔炉的最后一点薪柴,在极致的光芒中,他的身躯开始剧烈地扭曲、崩解、化为飞灰!唯有头颅在真武剑的清光下,还短暂地维持着清晰的轮廓。
那道被引导的金红洪流,带着张翠山最后意志的气息和狂暴无匹的能量,顺着那拍在清风手背上的最后一点联系,如同烧红的铁水,狠狠灌入了清风的丹田气海!
“师——叔——!!!”
清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如同孤雏泣血的悲号!眼睁睁看着师叔的头颅也在那洪流中寸寸化为飞灰,最后一点真武剑的清光也随之黯淡、消散!张翠山,武当七侠之五,彻底消散于这地脉熔心喷薄的洪流之中,形神俱灭!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想象的恐怖热流,混合着张翠山最后的精神烙印和一丝微妙的、属于真武剑的调和之力,在他的丹田中轰然爆开!
“轰——!”
清风感觉自己的下腹如同被塞进了一颗燃烧的太阳!前所未有的灼烧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眼前一黑,再也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