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西山!我们去西山!”清风小脸上满是决绝,没有丝毫犹豫。师叔的判断,就是他的方向!
然而,新的难题如同冰冷的铁壁,横亘眼前。张翠山体内的寒毒仿佛被他们谈论元阳的意念所激怒,那墨黑色的纹路再次剧烈蠕动,四肢百骸的冰封感更加沉重、彻底!他连动一下眼皮都显得无比艰难,整个人如同一具被冰封的雕像,只有胸膛极其微弱、带着冰屑摩擦感的起伏,证明他还未彻底死去。别说行走,就是被移动都极度危险,随时可能打破那心脉处脆弱的平衡!
“师叔…”清风看着张翠山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的惨状,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冰冷的现实浇熄大半。他该怎么办?把师叔留在这危机四伏的石室?自己独自去寻找那虚无缥缈的地脉熔心?万一自己离开期间师叔……
“背……背……”就在清风快要再次陷入绝望时,张翠山那几乎要彻底涣散的眼眸中,骤然爆发出一点如同回光返照般的锐利光芒!他用尽最后一丝神识的清明,将残存的所有意念,都灌注到清风体内那缕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九阳真气种子上!
紧接着,一股微弱但清晰无比的意念,如同涓涓细流,强行渗入了清风的心海!那不是声音,而是一幅幅极其简略、却蕴含着武学至理的动态图景!
丹田位置一点微光(九阳种子)被意念催动,如同星火燎原,沿着脊柱督脉(一条极其粗壮的经脉路线)——命门、大椎、玉枕——一路向上奔涌!这股微弱的力量在流经几处特定穴位时,被意念巧妙地引导、压缩、凝聚!仿佛将散逸的星火强行捏合成一枚炽热的核心!这枚核心最终沉入清风的双足足心——涌泉穴!
图景骤然一变:凝聚于双足涌泉穴的微弱气团,被意念猛然激发,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突然释放!一股向上的、托举的力量感清晰传来!虽然微小,却带着一种纯粹的、向上的“势”!
清风浑身剧震!他明白了!师叔这是在教他一种极其粗浅、甚至算不上武学功法的临时法门!利用体内那丝九阳真气种子,强行催发身体潜能,获得一股短暂的、托举的力量!目的只有一个——把师叔背起来!
“师叔,我懂了!”清风咬牙低吼,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只有一股豁出性命的狠劲!他不再去想这有多么艰难,多么危险。他只知道,他必须带着师叔一起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按照张翠山传递的那幅简陋图景,闭目凝神,全力调动那份属于他的、唯一的力量!丹田深处,那缕微弱的九阳之气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纯粹的意志,温顺地随着他的意念升腾。它沿着图中所示的路径艰难上行,所过之处,清风感到脊椎一阵酸胀发热。他努力回忆着那“压缩”、“凝聚”的意念,笨拙地尝试着将那丝丝缕缕的气息在督脉的几处要穴(尽管他根本不知道穴位名字)聚拢。
这个过程异常艰难,如同用一根细线试图提起千钧重物。每一次意念的凝聚都让他额头青筋暴起,汗水瞬间浸透了破旧的道袍。终于,在无数次近乎失败的尝试后,一丝微弱却凝实了不少的暖流,被他顽强地导入了足底的涌泉穴!
“给我……起——!”
清风发出一声不似孩童的嘶吼,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他矮下身子,双手如同铁箍般环住张翠山冰冷僵硬的腰身,同时足底发力!涌泉穴中那股凝聚的气团骤然爆发!一股远超过他自身力量的向上托力猛地传来!
“呃啊!”清风口中溢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巨大的力量反震让他双腿发软,膝盖剧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但他成功了!张翠山那沉重如冰山的身体,竟被他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硬生生地拽离了地面,拉上了他那瘦弱的脊背!
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透过单薄的道袍渗入骨髓,张翠山的重量几乎压垮了他稚嫩的脊梁。清风双腿剧烈地颤抖着,每一块肌肉都在哀鸣,小脸憋得通红,汗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滚落。他拼命咬着牙,牙龈几乎渗出血来,才勉强稳住身体,没有立刻被压垮在地。
“师叔……我们……走!”清风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声音因负重和剧痛而嘶哑变形。他不敢有丝毫耽搁,他知道自己维持这托举之力极其勉强,随时可能崩溃。他一手死死反扣住背上师叔的腿弯,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那张闪烁着明灭光芒的丝帛,如同攥着唯一的希望火种。
他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利剑,刺向石室深处那条向下的幽深甬道。鱼眼的光芒正稳定地指向那个方向,明暗交替的节奏如同无声的催促。
一步踏出!脚下是冰冷粗糙的石阶,背上是一座几乎将他压垮的冰山。清风的脚踝因巨大的负荷而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微弱声响,每一步都踏得无比沉重、无比艰难。石阶盘旋向下,坡度陡峭,甬道内光线迅速黯淡下去,只有丝帛上鱼眼那一点明灭的光芒,成为这无边黑暗中唯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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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除了清风粗重如拉风箱般的喘息,和他自己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