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攻势迅猛,接连攻陷汉城、开城、平壤等重镇,朝鲜国王宣祖仓皇逃亡至中朝边境的义州,并于上月正式向大明朝廷求援,朝廷已发下圣旨!
严令所有民间船只,严禁与倭寇进行任何贸易,尤其不准北出长江口,以防资敌或遭遇不测!
消息传来,整个鹤浦岛为之震动!
军港的巡逻战船并未久留,传达完军令后便匆匆离去,留下鹤浦岛上一片凝重肃杀的气氛。
方才还因船队归来和贸易获利而洋溢的喜悦,此刻已被震惊、愤怒和深深的忧虑所取代。
“小小倭寇,安敢如此!”
程潇波猛地一拍桌子,须发皆张,他常年在海上奔波,深知倭患之烈,此刻听闻其竟敢大举入侵他国,更是怒火中烧。
“十五万大军……这倭酋是倾巢而出啊!”
王刚面色凝重,他负责岛上的建设,深知兵力的重要性。
“朝鲜乃我大明藩属,唇亡齿寒,朝廷绝不会坐视不理。”
徐光启沉吟道,眉宇间充满了对时局的忧虑,道:“只是如此一来,海上恐怕要多事了。”
年轻的戚风、吴宏等人更是义愤填膺,他们刚刚经历了远航的洗礼,正是血气方刚之时,闻听此讯,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驾船与倭寇一较高下。
奕帆听着众人的议论,面色沉静,但内心却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更清楚这场战争的走向和影响。
这不仅仅是朝鲜的灾难,更是对大明国威的严峻挑战,甚至可能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而对他而言,这意味着原本相对平静的东亚海域将变得危机四伏,他开拓海疆、经营贸易的计划,将不得不面对更加复杂和危险的局面。
“倭寇此举,意在试探,甚至野心更大。”
奕帆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道:“朝鲜若失,则辽东、山东乃至我东南沿海,皆可能暴露于其兵锋之下。
朝廷必会出兵援救,然海路迢迢,倭寇据守朝鲜海峡,对我等往来商船,亦是巨大威胁。”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变得愈发坚定道:“此事于我而言,是危机,亦是警示!
它告诉我们,若无强大的海上力量,莫说开拓万里海疆,便是守住眼前这片基业,亦是难上加难!”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此前所思所虑,多在于经商、建港、民生。
然今日之警讯,犹如暮鼓晨钟!
建立一支能战、敢战、可保商路、可卫海疆的海上力量,已非长远之策,而是当务之急!”
这番话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原本因贸易获利而有些浮躁的气氛,瞬间被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紧迫感所取代。
所有人都意识到,时代的洪流已然裹挟着战争的阴影汹涌而来,他们不能再仅仅满足于做一个富足的商人或建设者。
“爵爷所言极是!”
赵文霍然起身,声若洪钟,道:“咱们镖局走南闯北,讲究的就是个‘安保’二字!
陆上的镖我们能保,这海上的‘镖’,咱们也得保起来!
我赵文第一个支持建立咱们自己的水师……不,海军!”
“对!不能让倭寇断了我们的财路,更不能再让他们祸害咱们大明的藩属和百姓!”众人纷纷附和,群情激昂。
就在这肃杀与激昂交织的氛围中,第二批南下的人员和物资早已在鹤浦岛准备就绪。
负责人王鹏宇,以及中镖头叶青、常瑞、小何等人已等候多时。
此次,经众股东董事批准,特意加派了心思缜密、精通账目的王能随行,并给了他高达十五万两的预算,明确要求他在返程时务必充分利用船只运力,尽可能多地采购南洋、西洋的紧俏物资回来,一方面获取利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储备战略物资。
第二批南下人员共计四百余人也已选拔完毕。
值得一提的是,上次未能随“破浪号”南下的那二十三名优秀预备海员,此次将全部随行,让他们在真正的远航和开拓环境中历练成长。
而上次随“破浪号”归来的二十七名经验者中,则留下二十三人,与岛上继续训练的一百名学徒汇合,由他们担任教官,传授宝贵的远航经验和操船技艺,加速培养新生力量,为即将扩大的船队和未来的海军储备人才。
在程潇波等人休整的第五天,奕帆特意召集了相关船员和岛上的骨干,举行了一个简短的仪式。
他郑重地将一份盖有他“商海使”和“三亚陵水伯”印信的“导航师”证书,授予了在首次远航中表现出色、算术与星象学识扎实的毛瀚。
“毛瀚,此次南下,你观测星辰,测算航路,胆大心细,勤勉有加。
今日,我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