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你这是做什么?”
奕帆语气带着几分责怪,更多的是温和道,“我刚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
既是家人,何须动不动就把‘报恩’二字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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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安心在这里生活,把这个家打理好,便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我看你为人勤恳善良,小洁也乖巧懂事,早已将你们视作自家人一般。
以后切莫再如此了。”
王氏感受到那股柔和的力量,心知是奕帆神通,又听他言语恳切,心中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连连点头道:“是,是,公子……奴婢……我记住了,记住了……”
奕帆看着她,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事,语气变得随意了些,问道:“王妈,我若没记错,你今年是二十有八,过了年,便二十九了吧?”
王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虽不明白公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还是老实回答道:“公子记得没错,确是如此。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奕帆微微一笑,放下筷子,看着王氏,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认真道:“吩咐谈不上。
我只是想着,你年纪尚轻,为人又贤惠能干,总不能一直这样孤身一人。
小洁也渐渐大了,总需有个完整的家。
我看付刚付大哥,今年也恰是二十八,过了年二十九。
他为人正直豪爽,是西安城里有名的实在汉子,如今在工程行做总管,也是能力出众,前途光明。
他至今未曾娶妻,我有意撮合你们二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
王氏万万没想到奕帆会突然说起这个,一时间愣住了,脸颊瞬间飞起两片红云,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同样呆住的小洁,心跳如擂鼓。
付刚她是见过的,常来府上与公子议事,那汉子身材魁梧,声若洪钟,待人却很是和气,对公子更是忠心耿耿……
她一个寡居的妇人,带着女儿,能得公子如此关照已是天大的福分,如今公子竟还要为她操心终身大事,对象还是付刚那样的人物……
她心中百感交集,又是羞涩,又是感激,还有一丝对未来隐隐的期盼,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答道:“一切……但凭公子做主便是……
只要付总管……不嫌弃我们母女粗鄙,我……我还有什么可挑拣的呢……”
奕帆见她应允,心中也觉宽慰,笑道:“好,既然你同意,那此事便包在我身上。
付大哥那边,我去说。”
饭后,奕帆便吩咐李达道:“达哥儿,你去工程行跑一趟,告诉付刚总管,就说我请他晌午过府来用饭,有要事相商。”
李达领命,一溜烟地跑了。
时近中午,付刚如约而至。
他穿着一身利落的短打,外面罩着件厚棉袍,风风火火地走进院子,见到奕帆便朗声笑道:“二弟!
你这才回来两天,就又想哥哥了?
可是又有什么新点子要琢磨?”
他见只有奕帆一人在厅中,桌上却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不由奇道,“咦?就咱俩?
吴大哥和刘总镖头他们不来?”
奕帆笑着迎上去,亲热地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在座位上道:“今日不请他们,单请大哥你一人。”
这时,王氏正端着最后一盆热气腾腾的炖鸡进来,见到付刚,脸上又是一红,低着头快步将菜放下,轻声道:“公子,付总管,菜齐了,请慢用。”
说完,便欲退下。
“王妈且慢,”奕帆叫住她,又对小洁和李达道,“你们也一起坐下。”
待众人都坐定,奕帆亲自给付刚斟满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上,然后举起酒杯,看着付刚,语气真诚而带着感慨道:“付大哥,咱们从万历十七年夏天在西安相识,一起捉拿盗匪,一起创立工程行,风里雨里,转眼都过去两年半了。
《诗经》里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我们虽非血亲,却胜似兄弟!
这份情谊,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付刚听得动情,大手一挥:“二弟!你说这些作甚?
俺老付是个粗人,不会说漂亮话,但认准了你这个兄弟,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有啥事你直说,刀山火海,哥哥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奕帆与他碰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一旁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的王氏,又看回付刚,笑道:“大哥的肝胆,小弟岂能不知?
正因如此,小弟每每见大哥你年近而立,却依旧孑然一身,心中便觉愧疚。
大哥你为人顶天立地,事业有成,理当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有个温暖的家才是。”
他顿了顿,直接切入主题道:“小弟无以为报,思来想去,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