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最是怕痒,忍不住咯咯笑着扭动起来,如花枝乱颤,嗔道:
“主子爷......爷有话就说,何必捉弄人!”
林寅这才停了手,只是用那深邃的眼眸,看了看怀中犹带薄嗔的晴雯,又瞥了瞥身下宽阔舒适的床榻。
晴雯心头一烫,红着脸儿,又半推半就地往里挪了挪,小心翼翼地坐了进来。
林寅顺势倾身,将她柔软馨香的身子,再次密密实实地拥入怀中,软语悄声道:
“你今儿在那木屋时,嘴儿可就不饶人,这会子又弄那劳什子,又是甚么缘故?”
主仆二人的情分,早已熟的不能再熟,此刻在帐中低声私语,晴雯也就咬了咬粉唇,轻哼道:
“横竖我心里不舒服!才不管那么许多呢!”
林寅用手指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水汪汪的眸子与自己对视,笑道:
“好晴雯莫不是吃醋了?”
“是又如何?”
“这有甚么好吃醋的?”
晴雯想到主子爷被这些个姨太太们轮番灌酒,调笑亲近,心中十分酸涩难受。
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儿,控诉道:“纵是说了也未必能懂,若是来生,我做了姑娘,做了奴才,爷便知道了!”
“小狐狸也是个醋坛子呢!爷正经说些闲话儿,你在旁听了,若有个兴致,也可一块说道解闷,何必犯这吃醋的劲儿?”
晴雯在林寅怀里扭了扭身子,拍了拍他的大腿,撒娇道:
“我原是那糊涂人,蒙了爷的恩典,这才读了些书,却也听不来这许多!不过是瞧着她们眼里跟冒了光似的,心里头便难受的紧!”
“好丫头,你也别恼;这会子没法插话,横竖还有别的闲话要叙,过会子我讲些简易些的话儿,你也来一块热闹热闹。”
晴雯低着声儿道:“我如何恼了?不过甩了两下?帛罢了,我可不敢给爷难堪!我不过一个奴婢,哪里能与她们比呢,若是爷发了火,撵了我......我便只有一头碰死了去。”
晴雯被林寅屡次管教,虽说那傲娇脾气难改,却不敢再对主子爷放肆撒泼,言谈之间更多了几分委婉。
说罢,还用那侧压在腿儿下的小脚趾,故意挠了挠林寅的膝盖,以示讨好。
林寅被她脚趾的偷袭弄得膝上一痒,心头也是一荡,大手顺势滑下,在她小腿上按了几下,哄慰道:
“好晴雯,你又说这些气话,你也是姨娘,并不比她们低微;她们如何闹,你也如何便是;谁若敢嚼舌,自有爷替你做主!”
“我知道爷心里有我,只是这还有礼法没走,到底做不得真!若是有朝一日,爷的话儿做了,我也不怕她们;她们再好,却未必如我这般知爷心意。”
话刚出口,晴雯的余光瞥见旁边倚着靠枕,浅浅含笑的黛玉,赶忙补充道:“太太自是比奴婢更懂主子爷心意。”
“晴雯好嫂子,你纵是不说,我也不会多想的!”
黛玉说罢,从锦被里探出手来,带着些烘暖的热气,轻轻牵住了晴雯的手儿。
黛玉横了一眼林寅,晴雯见状,也噗嗤一笑,有样学样的也横了一眼林寅。
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一对似嗔非嗔狐媚眼;一个清雅如仙,一个娇艳似火;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林寅见她们两个竞联手打趣自己,一时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故意揉了揉眉心,佯作委屈道:
“好哇,你们倒是同气连枝了。爷今儿本来就心烦疲惫,不过是想吃吃酒,说说话,解解闷,图个轻松自在,你们如何偏不解我的难受?还拿话堵我。
晴雯一手牵着黛玉,一手抿嘴笑道:“爷不必寻这些由头,爷的性子,我自是心里清楚。”
黛玉也笑着帮腔,轻晃着晴雯的手,打趣道:
“晴雯好嫂子,倒与我想一处去了。呆雁儿,你这些歪理,自去哄哄旁的那些姐妹好了,只是若要叫了我们去信,却是不能的。
说罢,俩人彼此捏了捏手,相视一笑,不似姐妹,胜似姐妹;这‘晴为黛影’,不仅在外貌、性情上相似,就连心思和想法,都十分雷同。
林寅故意板起脸来,郑重道:“好丫头,你若是消了气,可别再闹!我后头自有事儿要安排。”
晴雯如今得了黛玉撑腰,那底气愈发足了,胆子也愈发大了,便将那小脚丫,探入锦被之中,连连踩着林寅的膝盖,娇声道:
“主子爷,我并没有闹,爷要如何,我自是不敢多说一句,倒叫人连闷气也不许生了!”
说罢,黛玉抿着唇笑着,晴雯也得意地昂着头,便是消了气,也要故意逗弄这花花种子。
林寅只得软语道:“好丫头,你是屋里人,待会儿若是议了事儿,你可也要一道来拿拿主意;又是那管家丫鬟,别总是拈酸吃醋的,不知长进!”
晴雯被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