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就欢喜,这些不假,但我不过是想追随着哥哥罢了!”
“你说的这般清楚,偏要与我犟嘴,倒费我这许多口舌。”
惜春说罢,只觉得湘云愚蠢至极,有些聒噪且无趣,一时竟有些反感,便从平躺转为了向外侧身,目光瞧着那拔步床。
湘云一时语塞,被当众揭穿心思,一时羞的躲进被窝之中,裹得严严实实,浑身滚烫,再不敢说话,一时心里又热又酸,不自觉掉下几滴泪来。
凤姐眼波流转,多了几分欣赏,笑道:
“好个伶牙俐齿的四妹妹,句句点人那肺管子,若不然你跟了我,我再调理调理,你就出息了。”
惜春冷冷道:“主子将我分在东院,我自是要从命的。”
凤姐笑道:“你的主子如今就在眼前,横竖不过说句话儿的事儿,咱们姐妹之间,也不必计较那么许多;我瞧着你这四妹妹,这些日子愈发聪明长进,也甚是欢喜;何况替三妹妹调理调理,也没甚么不妥的。三妹妹你可有意
见?”
探春爽朗一笑:“若是夫君点头,我自然无有不准的;横竖四妹妹如今见我如那仇人一般,我便是有心教导一二,只恐她不听我的呢!”
林寅搂着黛玉,缓缓道:“那惜春你随凤姐姐学些眉高眼低罢,她既能带出探春,自然也能带出你;总闷在小院琢磨佛理也不是长久之计。”
惜春听得林寅说话,不由得露出淡淡笑意,柔声道:
“主子既这般说了,便劳烦凤姐姐多费心思了!”
熙凤听得惜春应下,心头欢喜,又见惜春难得一笑,打趣道:
“你笑什么?你可别小瞧了你姐姐我,你打听打听,多少姐妹和丫鬟赶着想伺候我,我还不理呢!”
惜春那抹笑意未散,却更显清冷通透:“我并非笑的这个,凤姐姐和三姐姐都是极有能耐的,我自知主子心意。’
凤姐笑道:“嗳哟!这孤介冷僻的四妹妹,偏就给咱们寅兄弟降住了!”
探春也笑道:“也难得咱们的小菩萨竟也肯说我句好话,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惜春见两位姐姐笑的真挚,也软了软心,淡淡道:
“三姐姐虽然行事作风常令我生厌,但我向来是个就事论事的人儿。”
“四妹妹,前个的事儿,是姐姐错了,我若早知你是这般心意,我如何会横加干涉呢!”
惜春眸光微动,心头一软,但语气依旧冷静道:
“你明白就好!三姐姐是咱们府里学家理事之人;这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这么多事,你不能总是只凭一己之见就下决断;你自个犯了错是小,若是连累全府上下的姐姐妹妹们,乃至主子都要受罪,那你罪过就大了。”
凤姐看着这对别扭姐妹难得说开几句,虽然依旧夹枪带棒,但总算有了点交流,笑着打圆场道:
“瞧瞧!咱们四妹妹的性子,真真是一点没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