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寘鐇骑着高头大马,在五十名亲卫的簇拥下,缓缓来到总兵衙门正门口。
他勒住缰绳,稳稳停住。
大门敞开着,姜汉穿着一身总兵常服,带着几名千户,恭敬地站在门口。
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末将姜汉,恭迎殿下大驾!”
姜汉快步上前,对着朱寘鐇深深一揖,语气里的恭敬近乎卑微。
朱寘鐇翻身下马,手里把玩着玉如意,下巴微微扬起。
他眼神里满是不屑,仿佛眼前的姜汉根本不值得他正眼相看。
他瞥了姜汉一眼,语气带着一丝倨傲。
“姜总兵不必多礼,本王今日来,是接管兵权的,别让本王失望。”
“不敢!不敢!”
姜汉连忙躬身,伸手引着他往里走。
“殿下里面请,兵符和印信都已经准备好了,千户们也都在大堂等候,见证殿下接管兵权的时刻!”
朱寘鐇满意地点点头,迈着大步走进了总兵衙门。
五十名亲卫紧随其后,刚走进大门,就被姜汉的亲兵拦住了。
“殿下,按照规矩,亲卫不能进入大堂,还请他们在庭院等候。”
姜汉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朱寘鐇皱了皱眉,刚想发作。
周昂连忙上前低声道:“殿下,姜总兵也是为了避嫌,免得被欧阳铎的人看到,说您擅自带兵闯总兵衙门,反而不好。”
“再说这里是总兵衙门,都是咱们的人,不会有危险的。”
朱寘鐇想了想,觉得周昂说得有道理。
在他眼里,姜汉已经投靠了自己,总兵衙门就是他的地盘,五十名亲卫在庭院等候,也足够了。
“也罢。”
朱寘鐇挥了挥手。
“你们就在庭院等候,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进来!”
“遵命!”
五十名亲卫齐声应道,整齐地站在庭院两侧,手按腰间弯刀,警惕地盯着四周。
朱寘鐇跟着姜汉,走进了大堂。
大堂里灯火辉煌,两侧站满了身穿甲胄的千户和百户,个个身姿挺拔,眼神恭敬。
堂中央的公案上,摆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总兵的兵符和印信,黄绸包裹,格外醒目。
“参见殿下!”
千户们齐声跪拜,声音洪亮,震得大堂的梁柱微微发颤。
朱寘鐇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仰着头,摆了摆手。
“都起来吧!从今日起,宁夏总兵的兵权,就归本王接管了,你们都要听本王的号令!”
“末将遵命!”
千户们再次齐声应道,纷纷起身,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公案上的兵符。
姜汉走到公案前,拿起兵符和印信,转身对着朱寘鐇单膝跪地。
他语气带着一丝激动。
“殿下,这是宁夏总兵的兵符和印信,从今往后,宁夏的兵权,就交给您了!”
朱寘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快步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接兵符。
他的手指刚碰到兵符的冰凉触感,就听到姜汉突然大喝一声。
“动手!”
“哐当!”
大堂两侧的屏风突然被推倒,二十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瞬间冲了出来,手里握着铁链和短刀,直扑朱寘鐇。
与此同时,庭院里传来了急促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紧接着是亲卫们的惨叫声。
朱寘鐇脸色剧变,猛地后退一步,伸手去拔腰间的佩剑。
他厉声喝道:“姜汉!你敢反本王?!”
“反你?”
姜汉站起身,脸上的谄媚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
“安化王朱寘鐇,你私扩护卫,囤积兵粮,勾结蒙古,意图谋反,陛下早就知道了!”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锦衣卫的动作快如闪电,不等朱寘鐇拔出佩剑,铁链就已经缠住了他的手腕和脚踝。
“放肆!”
朱寘鐇怒吼着,拼命挣扎。
“本王是陛下的皇叔,你们敢动本王一根手指头,陛下定会诛你们九族!”
“皇叔?”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大堂后传来。
“一个意图谋反的皇叔,和反贼有什么区别?”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文带着四名锦衣卫,押着两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人走了进来,正是周昂和何锦。
两人的脸上满是狼狈,看到朱寘鐇被擒,眼神里满是复杂 —— 有愧疚,更多的是解脱。
“周昂!何锦!”
朱寘鐇看到两人,眼睛瞪得滚圆,怒吼道。
“是你们两个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