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没有退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两人走出总兵衙门的侧门,骑上早已备好的马匹,朝着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上,何锦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低声道:“周兄,你说…… 咱们能成功吗?”
周昂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一丝决绝。
“必须成功!”
“欧阳大人以印信立誓,不会骗我们,只要抓住了安化王,咱们就能活下来!”
“而且安化王狂妄自大,肯定会相信咱们的话,放心吧!”
此时的安化王府,正厅里灯火通明。
安化王朱寘鐇穿着一身紫色的亲王常服,手里把玩着一枚羊脂白玉如意,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他刚收到心腹的禀报,说周昂和何锦去了总兵衙门,和姜汉谈了很久,看样子是谈成了。
“殿下,周昂和何锦大人回来了!” 侍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朱寘鐇眼睛一亮,连忙道:“快让他们进来!”
周昂和何锦快步走进正厅,“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
“殿下!大喜啊!姜汉那厮,愿意投靠殿下了!”
“哦?” 朱寘鐇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详细说说!他真的愿意投靠本王?”
“千真万确!” 周昂抬起头,语气带着一丝激动。
“姜汉早就不满朝廷削减军饷,也看不惯欧阳铎那个钦差在宁夏指手画脚,咱们一去说,他就答应了!”
“他说,愿意把宁夏总兵的兵权全部交给殿下,还愿意把自己的五千私兵也交给王府统领!”
“为了表示诚意,他已经把总兵衙门的兵符、印信都准备好了,就等殿下亲自去接管!”
何锦也补充道:“姜汉还说,他担心夜长梦多,怕朝廷的人察觉,想让殿下今天就去总兵衙门,当着所有千户的面接管兵权,这样一来,那些千户就不敢再反抗了!”
“他还说,为了不引起怀疑,让殿下只带少量亲卫去,免得动静太大,被欧阳铎的人发现!”
朱寘鐇听得心花怒放,手里的玉如意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梦寐以求的,就是掌控宁夏的兵权,只要拿到总兵的兵符,整个宁夏就彻底在他的掌控之中,到时候再联合蒙古部落,举兵谋反,定能一路势如破竹,直捣北京!
“好!好!好!” 朱寘鐇连说三个 “好” 字,站起身,在正厅里来回踱步。
“姜汉识时务,本王登基之后,封他为兵部尚书!”
“殿下,不可!”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色儒衫的年轻人从侧门走了进来,正是生员孙景文。
孙景文生性敏感,又熟读史书,刚才听到周昂和何锦的话,心里总觉得不对劲,连忙赶了过来。
“景文,你有什么话要说?” 朱寘鐇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一丝不悦。
孙景文走到朱寘鐇面前,躬身道:“殿下,姜汉是朝廷的总兵,手握重兵,怎么会突然愿意投靠殿下?这里面恐怕有诈!”
“当年太宗爷靖难的时候,建文君派工部侍郎张昺、都指挥使谢贵去燕王府抓捕太宗爷,就是因为计划不周密,被太宗爷察觉,反杀了张昺和谢贵,才得以举兵成功!”
“姜汉让殿下只带少量亲卫去总兵衙门,万一这是个圈套,殿下岂不是羊入虎口?”
“依学生之见,不如先派一队护卫去总兵衙门探查虚实,确认安全后,殿下再带大军过去接管兵权,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朱寘鐇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景文,你太多虑了!”
“本王在宁夏经营了八十多年,眼线遍布全城,姜汉要是有什么异动,本王早就知道了!”
“他要是敢设圈套,本王的三千护卫立刻就能包围总兵衙门,把他碎尸万段!”
“再说,姜汉要是真心投靠,本王却派护卫去探查,岂不是伤了他的心?以后谁还敢投靠本王?”
周昂也连忙道:“殿下说得对!姜汉要是有诈,根本不会把兵符和印信都准备好,更不会让殿下当着所有千户的面接管兵权!”
“他就是怕夜长梦多,想尽快把兵权交出来,表明自己的诚意!”
何锦也附和道:“殿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要是错过了今天,姜汉反悔了,咱们再想拿到总兵的兵权,就难了!”
孙景文还想再劝,朱寘鐇却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好了,别说了!本王意已决,现在就去总兵衙门!”
“来人,带五十名亲卫,随本王出发!”
五十名亲卫,对朱寘鐇来说,不过是象征性的护卫。
在他眼里,整个宁夏城都是他的地盘,没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孙景文看着朱寘鐇毫不犹豫地走出正厅,心里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