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无措的是,沙绒菌因失去滋养,顶端的菌丝开始泛灰,之前饱满的虚空麦麦穗也耷拉下来,麦粒里的分形子形态同样陷入停滞,不再进行储光、生长的循环;他试着用 “沙形引导法” 呼喊护菌型,可光雾只是轻轻晃动,没有任何回应,掌心的沙意为锚光痕也变得黯淡,之前能与子形态顺畅沟通的默契,像被抽走了核心,只剩下空洞的呼应。
“它们不干活了!都在发呆!” 阿沙宝伸手去碰护菌型光雾,指尖刚触碰到,就被一股微弱的排斥力弹开,光雾里传来清晰的 “意义迷茫” 情绪,不是愤怒,不是抗拒,是纯粹的无措,“之前分形是为了精准分工,现在连分工的意义都不知道了,这不是共生,是停滞!”
雾沼部落的阿雾宝也急急忙忙跑来,她的雾火灵子形态同样陷入迷茫:雪白润生型围着雾丝菌转圈,光雾里飘着 “润生之后呢” 的疑问;绯红控温型悬在雾潭上空,不再调节温度,只是用光纹描摹雾潭的轮廓,透着 “稳定温度的价值是什么” 的困惑;淡蓝传雾型停在河泽与雾岛的交界处,水汽光雾凝结成细小的水珠,又滴落,光纹里反复出现 “传递水汽的终点在哪” 的追问。
“雾火灵都成了闷葫芦!问什么都不回应!” 阿雾宝用雾意为锚试图引导润生型,可光雾只是绕着她转了一圈,没有任何行动,雾潭的水面因无人控温,开始泛着微凉,雾丝菌的菌膜失去光泽,之前因分形协同恢复的润生范围,慢慢缩小;雾岛小信使雾芽举着元感石,石面映出所有子形态的迷茫光纹,她急得眼眶发红:“阿雾宝姐,它们不是故意的,它们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了!”
争吵声中,岩林部落的阿石宝扛着半块停摆的岩片赶来,岩星灵的子形态状态更糟:翠绿修脉型停在岩脉裂痕旁,光丝悬在半空,不修补,光纹里飘着 “修复裂痕的意义”;墨绿探矿型趴在冰原边缘,不再寻找矿质,只是用光纹刻画虚空的轮廓,透着 “探索的尽头是什么” 的困惑;深绿固岩型贴在松动的岩片上,光雾不再收紧,反而慢慢扩散,光纹里反复出现 “稳固岩片为了谁” 的追问。
“岩星灵都在胡思乱想!不管岩脉了!” 阿石宝用岩意为锚呼喊修脉型,可光雾只是轻轻颤动,岩脉的裂痕因无人修补,开始慢慢扩大,苔藓菌的菌丝失去固岩型的支撑,从岩面上脱落,泛着灰绿的微光,像在哭泣;他想捡起地上的凿岩工具自己修补,可工具刚碰到岩缝,就被迷茫的光雾包裹,失去了之前的坚硬,变成了柔软的岩质,根本无法凿岩。
河泽部落的阿浪和阿浪宝更是焦头烂额:水海灵的子形态全都停在河水中,湛蓝净水型不再过滤杂质,只是盯着水里的微生物发呆,光纹里飘着 “净水之后微生物会怎样” 的疑问;浅蓝育鱼型围着共生鱼群转圈,不再传递能量,透着 “喂养鱼儿的意义何在” 的困惑;深蓝传水型停在深海与河泽的交界处,能量光雾停滞不前,光纹里反复出现 “传递能量的价值是什么” 的追问。
“水海灵都罢工了!河水开始变浑!” 阿浪跳进河里,想用水意为锚引导净水型,可光雾只是绕着他游了一圈,没有任何行动,河水里的杂质慢慢堆积,共生鱼因失去能量补给,变得无精打采,鱼鳍耷拉着,不再游动;阿浪宝试图用微生物沟通能力安抚育鱼型,可微生物也陷入了迷茫,只是在水里漫无目的地漂浮,无法传递任何有效信息。
元感者阿水突然跑过来,她的元感石泛着柔和的白光,石面清晰地捕捉到所有共生体的核心困惑:“我能听懂它们的话!它们不是故意停摆,是分形协同后,能力变得精准,却开始追问‘为何共生’的终极意义 —— 之前的初心‘护菌、固沙、润生’只是行为,不是意义,现在它们想知道,做这些事的终极价值是什么!”
龙弈站在分形共生碑旁,看着碑上停滞的形分意合纹,指尖触碰光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 “意义真空”:之前所有的共生阶段,无论是修复执念、信任演化,还是分形协同,都是围绕 “如何共生” 展开,却从未回答 “为何共生”;共生体在分形后,意识变得更复杂,不再满足于单一的功能执行,开始寻求存在的终极意义,而人类之前的所有机制,都只解决 “行为问题”,无法回应 “意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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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滞不是拒绝,是共生的‘终极追问’!” 龙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