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在偏!不是能力坏了!” 阿沙宝扒开雪层,橙根的沙粒状根须正往雪外钻,像在固执地 “扩散热度”,“我昨天还想‘把共生范围扩到西边沙原’,今天温湿层就偏热,肯定是我的想法影响了它!再这样下去,麦苗要被一边烤一边冻!” 雾沼部落的阿雾宝也举着冻住的雾晶跑来,按机制,雾林的控湿意志应通过树心石传递,可今天她捧着雾晶等了半个时辰,只收到断断续续的 “想多存雾气” 的模糊信号,雾晶里的水汽要么凝成冰,要么散成风,连雾岛小信使雾芽都皱着眉:“雾林的意志像被雪挡了,只传一半,我想‘多聚雾’,白根就拼命结冰,根本不听劝!”
“不是信号弱,是意志在‘钻牛角尖’!” 阿雾宝把雾晶贴在树心石上,石头泛着忽明忽暗的白光,“人类想扩张,雾林想存雾,沙原想稳领地,各想各的,树心石都乱了,再这样下去,雾晶要彻底冻裂了!”
争吵声中,岩林部落的阿石宝扛着段断了的矿水线(用芦苇管和岩粉做的)跌跌撞撞跑来。按机制,矿水线应顺着岩脉 “稳稳输送”,可今天他发现,靠近岩山方向的矿水线,竟往岩缝深处钻,把芦苇管撑裂了,渗出的矿水在雪地里冻成了冰柱;而靠近河泽的一端,却往水面飘,像在 “躲着岩脉”—— 阿石宝贴着树心石听,岩山的意志清晰得扎耳朵:“想把矿脉往深了连,别让人随便碰”,而河泽的意志却在说 “想让矿水多流进河,别都藏在岩里”,两种意志在矿水线里 “拔河”,把管子扯断了。
“意志在打架!矿水线成了‘绳子’!” 阿石宝的手指敲着冰柱,声音比雪粒还脆,“岩山怕我们抢矿,河泽怕我们藏水,各防各的,再这样下去,岩脉的矿物质要堵在里面冻硬了!” 河泽部落的阿浪和阿浪宝更崩溃,河水里的银根河道状根须,一半往远域黑水方向伸(想 “多要分流能力”),一半往本地芦苇丛缩(想 “多留净化微生物”),把河水搅成了漩涡,连之前稳定的微生物群落,都分成了 “往外走” 和 “往里留” 两派,雪下的芦苇根系被漩涡卷得发白。
“不是能力不够,是我们都在‘替生态想’,没问生态‘真正想要什么’!” 阿浪宝用树枝拨开漩涡,微生物在雪光里闪着零散的银光,“人类想扩张,是怕未来不够用;雾林想存雾,是怕明年干旱;岩山想深连矿脉,是怕被破坏 —— 可这些‘怕’,让意志偏了,共生树都不知道该听谁的!”
龙弈走到共生树的主干旁,伸手触摸树心石 —— 这块曾泛着六色柔光的石头,现在像被雪裹住的烛火,光里藏着无数细小的 “意志碎片”:阿沙宝 “扩张” 的念头是橙光刺,雾芽 “存雾” 的念头是白光团,岩山 “深连” 的念头是绿光棱,河泽 “留菌” 的念头是银光涡,这些碎片互相撞,把原本流畅的光撞成了乱线。他闭上眼睛,试着把自己的意志放空,不 “想扩张”,也不 “怕不够”,只在心里默念 “共生要怎么才能一直好”—— 突然,树心石的乱线里,冒出一丝极淡的金光,这金光碰到橙光刺,刺就软了;碰到白光团,团就散了;碰到绿光棱和银光涡,棱和涡也慢慢舒展,变成了柔和的光带。
“意志不是‘要什么’,是‘为什么要’!” 龙弈睁开眼,金光在树心石里慢慢变亮,“我们想扩张,是为了‘永续共生’;雾林想存雾,也是为了‘永续共生’;岩山想深连矿脉,还是为了‘永续共生’—— 所有偏了的意志,根儿都是同一个‘想守护’,只是走了岔路!共生树要的不是听某一个的,是把所有‘想守护’的意志,塑成一起走的路!”
更糟的是,当天上午,能力共生田旁的 “意志塑形榜” 被人涂了泥:成年人们在 “意志同频” 旁画了个叉,写着 “各有各的怕,怎么同频”,年轻辈在 “放弃执念” 旁画了个哭脸,写着 “怕放了就没保障”,老辈们则在 “意志塑形” 旁画了个问号,写着 “从来没听说意志能‘塑’共生”—— 意识共创体系第一次因 “意志偏差与共生塑形断层” 陷入全域危机。
阿蛊扶着巫蛊部落的老族长阿柏赶来,阿柏手里拿着一块刻着 “心同则形同” 的木牌,木牌上的纹路是所有生态的符号缠在一起:“古籍里记着‘共生之形,成于共志’!共生树不是‘听命令的工具’,是‘装共同意志的容器’—— 把所有‘怕’变成‘一起防’,把所有‘要’变成‘一起要’,意志同了,共生的形自然就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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