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夺舍始终无法圆满??因为他一直在追逐一把仿制品,而真正的核心,早在二十年前就被藏了起来。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了?”他嘶声问。
“我们不知道。”孟希鸿看着言宁,眼中满是心疼与敬意,“但她一直在抗拒。每一次修炼时的心悸,每一场噩梦里的哭喊,都是她灵魂深处的记忆在挣扎。直到今天,当她真正做出选择??不是顺从命运,而是斩断轮回??封印才彻底松动。”
“哈哈哈……好!好一个天衍宗!”林琅仰天狂笑,笑声中却透着无尽悲凉,“母亲啊母亲,你宁愿毁掉一切,也不愿让我们兄弟相认?你宁愿让女儿成为祭品,也不愿儿子得道?这就是你的爱?这就是你的道?!”
他猛然抬头,眼中戾气暴涨:“既然如此……那我就亲手打破这荒谬的命运!就算得不到完整的钥匙,我也要撕裂这具躯壳,抽取她的本源!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能再造辉煌!”
说罢,他双手结印,血池轰然炸裂,化作万千血箭,铺天盖地射向众人!
孟希鸿怒吼,强行催动烘炉极限,周身金光暴涨,将所有人笼罩其中。然而这一击太过恐怖,金光屏障 лиwь支撑数息便寸寸碎裂,众人接连吐血倒飞。
就在林琅即将逼近言宁之际,一道清朗声音自谷外遥遥传来:
> “儒门云松子,奉义理而至,岂容邪祟横行?!”
下一瞬,天地骤亮。
一支玉尺破空而来,通体莹白,尺身刻“浩然”二字,甫一出现,便引动八方清气汇聚,化作千百支笔锋虚影,如暴雨倾盆,尽数刺向林琅!
“啊??!”林琅惨叫一声,右肩被三支笔影贯穿,血洒长空。他惊怒交加:“云松子?!你怎么会这么快赶来?!”
“你以为我真会让你逍遥至此?”云松子的身影踏空而至,白衣飘然,手持玉尺,目光如电,“自你逃离那夜,我便已推演出你必返旧地。只是没想到,你竟藏得如此之深,手段如此之毒。”
他转身看向言宁,微微颔首:“孩子,你做得很好。你没有被血脉牵制,而是用意志选择了正道。这才是真正的‘灵钥’??不是开启邪恶的钥匙,而是封锁黑暗的封印。”
言宁泪流满面,轻轻点头。
“老东西!”林琅狞笑,“你以为凭你一人,就能阻止我?!我现在已是半步金丹,肉身堪比法宝,你不过区区儒修,领域之外不堪一击!”
“不错。”云松子淡淡道,“我确不能久战。但我只需……为你争取一刻。”
话音刚落,远处天际忽有雷鸣炸响。
三道虹光划破长空,迅速逼近!
为首者身披赤焰铠甲,手持火纹枪,正是南域赵家长老之一赵炎;其后两人皆着灰袍,气息阴冷,赫然是王家请来的金丹客卿!
“王雄果然狠辣。”云松子冷笑,“趁我宗危难之际,请外援攻,妄图一举覆灭我等。”
“但他们还没到。”孟希鸿抹去嘴角鲜血,缓缓站起,望向林琅,“在那之前,我要先杀了你。”
“就凭你现在?”林琅讥讽,“你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我不需要站稳。”孟希鸿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我只需要……一拳。”
他猛然撕开胸前衣襟,露出心口处一道陈年疤痕。接着,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狠狠按在疤痕之上!
刹那间,一股炽热气息自他体内爆发??那是一枚微小的金丹虚影,竟藏于心脏之间,与血脉共生!这是他在与王霸一战后,借云松子浩然正气淬体时悄然种下的“心炉金种”,本欲留作突破筑基圆满的最后一击,如今却提前引爆!
“以心为炉,以命为薪……给我??焚!”
轰!!!
整条手臂瞬间化作熔岩之色,皮肤龟裂,鲜血蒸腾为雾,真元与浩然气彻底融合,凝聚成一记超越极限的拳意!
林琅终于动容,仓促结印,血雾凝盾。
但那一拳太快,太决绝!
拳未至,风先裂空;拳一落,天地失声!
轰隆??!!
血盾粉碎,林琅胸膛凹陷,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撞穿石壁,深深嵌入岩层之中!
“不……不可能!”他咳着血,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破碎的躯体,“你怎么敢……燃烧根基?!你这辈子都别想突破筑基圆满了!”
“我不需要。”孟希鸿跪倒在地,左臂焦黑萎缩,气息萎靡至极,却仍抬头直视对方,“只要能杀你,够了。”
林琅还想挣扎,却被云松子一尺点中眉心,浩然之力灌脑,神魂剧震,再也动弹不得。
“此獠罪孽滔天,留之必祸世间。”云松子沉声道,“当以文火炼魂,永镇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