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立于窗前,手中紧握那枚残破玉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目光死死盯着“第三十七号”四字,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笑意:“林琅啊林琅,你逃得再快,终究留下了一条尾巴。”
他转身,看向殿中几位族老:“诸位,时机已至。”
“家主之意是?”王漾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王霸虽死,但他的仇不能等。”王雄声音低沉如雷,“我王家若想存续,便必须主动出击。如今孟希鸿闭关冲击筑基圆满,天衍宗群龙无首;林琅重伤垂死,正躲在暗处苟延残喘??这正是我们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
“可……若这是他们的诱敌之计?”王周皱眉,“五丰县有护山大阵,又有云松子坐镇,贸然进攻恐损兵折将。”
“非也。”王雄冷笑,“云松子虽强,但他乃儒修,擅领域攻心,不善正面鏖战。且其文心之道需静修积累,不可能日夜维持巅峰状态。只要我们出其不意、雷霆突袭,必能撕开防线!”
他顿了顿,眼中杀机暴涨:“更何况,我已命人暗中联络南域赵家,许以三成灵矿收益为代价,请其派出两名金丹客卿,助我围攻五丰县。七日内,援军必到!”
众族老闻言皆是一震。
“赵家肯出手?”王笑惊疑道。
“人心皆贪。”王雄淡淡道,“赵家久欲染指云州,苦无借口。如今王霸之死震动四方,天衍宗声名狼藉,正是他们插手良机。只要我们将‘清剿邪修、匡扶正道’的大旗一举,谁敢说我们不是义师?”
“妙!”王漾抚掌而笑,“名正言顺,师出有名!届时内外夹击,孟希鸿纵有通天之能,也难逃一死!”
王雄缓缓点头,随即取出一枚赤红令符,置于案上:“传我命令:即刻起,调动王家三大死士营,共计三百精锐,秘密集结于北岭断崖之下。粮草、符?、破阵法器,尽数备齐。待赵家援军抵达,便连夜奔袭,直扑五丰县西门!”
“是!”众族老齐声应诺。
“另??”王雄目光转向偏殿角落一名黑袍老者,“影执事,你亲自带队,潜入五丰县周边,务必找到第三十七号试验场的确切位置。我要在开战之前,亲手毁掉林琅最后的退路。”
黑袍老者躬身领命,身影如烟般消散于黑暗之中。
王雄伫立原地,望着窗外渐明的天光,喃喃道:“五弟,你且安心。七日之后,不是我踏入元婴,便是整个五丰化作焦土,为你祭灵。”
与此同时,五丰县内,晨钟初响。
孟希鸿一夜未眠,坐在言宁床前,守着她沉睡的容颜。直到第一缕阳光洒进屋檐,才见她睫毛轻颤,缓缓睁眼。
“师兄……”她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安心。
“醒了?”孟希鸿连忙递上温水,“感觉如何?”
“好多了……头不疼了。”言宁勉强一笑,“云师叔的封印很有效,那种被拉扯的感觉……消失了。”
孟希鸿松了口气,却又不敢彻底放松:“只能维持七日。我们必须在这七天里,找到试验场,摧毁它。”
“可我们连线索都没有……”言宁低头,眼中闪过愧疚。
“有。”孟希鸿从怀中取出一枚灰褐色的戒指,正是当初缴获自林琅的储物戒,“昨夜言巍彻夜整理,终于恢复了一部分残存信息。其中有一张残图,标记了云州北部七处疑似洞府的位置,而这第三十七号,极可能就在其中之一。”
“我能感应到。”言宁忽然抬头,眼神坚定,“虽然封印切断了联系,但我体内流淌的是林琅母亲的血脉……只要靠近试验场,我一定能察觉异常波动。”
孟希鸿看着她,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但你不能再涉险。我会让冀北川带人护送你在外围接应,一旦发现目标,立即传讯。”
“可若里面有关于我身世的秘密呢?”言宁抓住他的衣袖,“师兄,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想一辈子做个谜。”
孟希鸿心头一震。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言宁自幼被遗弃于山野,由天衍宗收养,从未知晓亲生父母是谁。而今突然得知自己与林琅的母亲有关,甚至可能是开启某个禁忌之地的“钥匙”,这种命运的牵引,岂是轻易能割舍的?
“……我答应你。”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但你必须听我指挥,绝不许擅自行动。否则,我不惜亲手将你封印。”
言宁笑了,泪水滑落:“嗯。”
议事厅内,众人齐聚。
言巍将残图投影于空中,七处红点闪烁不定。
“根据地形比对,这七地皆位于地脉交汇之处,灵气异常浓郁,极适合布置隐秘阵法。”言巍分析道,“但最可疑的是此处??黑渊谷。”
他指向西北方向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