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希鸿进入一间房间,盘膝坐下,随即从取出数颗疗伤和恢复灵力的丹药服下。
丹药入腹,化作暖流散向四肢百骸,缓缓滋润着受损的经脉与内腑。
与此同时,距离五丰县千里之外,一片荒芜的山谷之中。
三道狼狈的身影,先后到此歇脚。
这三道身影正是先前侥幸从云松子镇字真言下侥幸逃出生天的崔永年三人。
三人集合后,第一时间便是各自取出丹药服下,盘膝调息,平复体内翻腾的气血和紊乱的灵力。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三人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确认周围暂时安全,没有感应到任何追踪的气息后,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随即,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与后怕涌上心头。
“林琅那厮!简直就是个狠辣无情的小人,坑死人不偿命!”
孙渺第一个按捺不住,破口大骂,胖脸上再没了往日伪装的和气,只剩下气急败坏了。
“说什么他娘的手到擒来,说什么有金丹战力试验品,结果呢?
那怪物被人家一斧头加一拳就给打废了!这就是他们林家搞了这么久的试验项目的成果?
他自己更是被那老道士吓得屁滚尿流,跑得比谁都快!
跑之前还不通知咱哥仨,把咱们摆在那儿等死!”
他越说越气,唾沫星子横飞:“早知道是这么个局面,打死老子也不来这浑水!什么灵池,那他娘的也得有命拿也得有命享用才行!
王霸那个傻大个,就是前车之鉴!
堂堂金丹,愣是被一个筑基小辈给活活撞死了!说出去谁信?”
听着孙渺的抱怨,崔永年脸色也同样不好看,阴沉得都要能滴出水来了。
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素色长袍:“孙长老所言极是,此番确实都怪林琅那家伙,情报严重不足!
那天衍宗宗主孟希鸿临阵突破,战力诡异也就罢了。
关键是那老道士,我们都被他骗了!
他一开始展现的实力,恐怕连五成都不到!
一旦动起真格,简直非人力可敌!
我怀疑他已经立言境圆满了,前面都在逗我们玩的呢。”
回想起那枚仿佛蕴含天地之威的金色镇字,崔永年依旧心有余悸。
要不是他们跑得快,而且云松子对他们几个没起杀心,恐怕他们就要和王霸一样葬身五丰县了。
周镇岳擦拭着手中出现裂痕的周天阵盘,心疼极了:“最他娘可恨的就是林琅了,不仅将王霸的尸体吸收了,跑路前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将我等置于险地,若非那老道士似乎无意追杀,我等恐怕也要步王霸后尘!”
“王霸。”提到这个名字,三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虽然平日与那混不吝的家伙关系不算多么交好,平时也看不上他的鲁莽,但毕竟同属云州一等世家,同为金丹修士,算是一个圈子里的。
如今亲眼见到其惨死当场,尸骨未寒,而他们却狼狈逃窜,难免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
“王霸这一死,临邑王家怕是要炸开锅了。”崔永年叹了口气,“王雄那老家伙,最是护短,尤其疼爱他这个五弟,得知这个消息,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动静。”
“动静再大,也是他王家的事。”孙渺撇撇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我们现在该想的,是我们自己,是我们三家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言一出,周遭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周镇岳略微沉吟片刻:“此次大败,依着林琅那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背后有林家,定然还会卷土重来,下次再来,恐怕就不是小打小闹了。而且看样子这林琅跟天衍宗原来就有些什么过节。”
“再来?”崔永年冷笑一声,“再来又如何?还想让我们给他卖命?做梦!
这次我们能全身而退,已经是很侥幸了。
下次,谁知道会不会把命搭进去?
林琅此人,刻薄寡恩,行事狠辣,跟着他,好处捞不着,风险全是咱们的!”
孙渺连连点头:“永年说得对!咱们是来助阵捞好处的,不是来给他林家当炮灰,跟人拼命的!
这次王霸死了,我们三家也出了力,差点把命搭上,对林家也算有个交代了。
下次,哼,下次林家再想使唤咱们,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三人迅速达成共识。
经过五丰县这一遭,他们算是彻底看清了林琅的为人和行事风格了。
也见识到了天衍宗的难缠和云松子的可怕。
什么攀附林家,获取好处,在自家性命和家族存续面前,都变得不重要了。
“当务之急,是立刻返回族中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知族老,然后宣布闭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