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瑶眼中一亮,放下茶盏道:“夫君不说我也正想与你提此事!主公此举,既是为凉州选拔人才,也是让咱们这些世家与文武官员彻底绑定在一处。我有个堂哥,名叫麴文,自幼苦读,熟悉律法,此前还帮着族中处理过不少事务,是个可用之才。明日我便让人传信回敦煌,让他来姑臧应试,若能入选,也算是为家族、为凉州尽一份力。” 岳飞闻言欣慰点头:“如此甚好,不过选拔之事由管仲先生与纪纲负责,需严格考核,不可徇私。” 麴瑶笑道:“这是自然,若他无真才实学,即便举荐了也无用,反而会给夫君与家族丢脸。” 两人又聊了些家常与岳飞出征之后麴瑶的安排,厅堂里的灯火映着两人的身影,满是温馨。
不仅岳飞府邸如此,杨再兴、高长恭等收到出征或筹备任务的将领,回到府邸后也都上演着一幕幕叮嘱与不舍 —— 妻眷们为丈夫整理行囊、反复交代注意安全,将领们则轻声安抚家人,言语间满是对归期的期许与对家人的牵挂。
只有甄宓独自回到甄府,府中却显得有些冷清。侍女见她回来,连忙上前接过披风:“小姐,您回来了,要不要传晚膳?” 甄宓摇了摇头,摆手让侍女退下,独自走进书房。她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凉州城的灯火,忍不住苦笑一声。今日在侯府,看着陈宇与花木兰一家三口的温馨,连麴瑶、甄荣都有牵挂的人、要做的事,唯独自己,似乎成了局外人。
想到陈宇此前独自与自己在黑楼的对话,她不仅黯然伤神,自己何尝不想为凉州,为陈宇做点事情,可陈宇的明令禁止和严肃的警告让自己生不由得放弃,她轻轻叹了口气,她从抽屉深处取出一方锦盒,打开后,里面平放着那张陈宇为她所作的《洛神赋》,宣纸早已泛黄,字迹却依旧遒劲有力。指尖拂过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的词句,陈宇当时在梅院为自己作诗的身影,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就这样握着纸卷,怔怔地发起呆来。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是甄逸刚从县衙回来。他询问侍女得知甄宓已回府,却径直回了书房,连晚膳都没让人传,不由得有些担心,便想着过来看看。走到书房外,透过未关严的窗缝,正看见甄宓独自一人趴在桌案上,肩膀微微耸动,神色落寞。他轻敲了两下房门,不等里面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宓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甄宓猛地回神,见是父亲进来,慌忙将《洛神赋》往袖中藏了藏,眼眶却还是红了,抬起头强装镇定应道:“父亲,没事,只是这几日在侯府帮忙照顾木兰姐姐与念儿,有些累了,休息休息就好。”
甄逸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带着几分疼惜:“宓儿,你从小在为父身边长大,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若是寻常劳累,你只会好好歇着,绝不会这般魂不守舍。有什么事,便跟父亲说说,莫要独自憋在心里。”
听到 “独自憋在心里” 四个字,甄宓强忍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再也绷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声音带着颤抖:“父亲,真的没事…… 只是有些事,女儿不能告诉您,您也不能打听…… 否则,甄家就完了。” 她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陈宇的警告犹在耳边,她不敢拿整个甄家的安危冒险。
甄逸闻言,重重叹了口气。他活了大半辈子,岂能猜不出其中关节?甄宓近来频繁出入侯府,情绪起落又总与靖安侯有关,这事定然牵扯着陈宇。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隐晦之事,为父知道不该打听,便不追问了。只是看着你这般模样,为父实在心疼。” 说着,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桌案,见一角宣纸露在外面,便伸手拿了过来。
“父亲!” 甄宓想阻止,却已来不及。甄逸展开纸卷,刚读了开头 ,便被词句间的雅致意境吸引,越往下读,越觉得字字珠玑,尤其是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几句,将女子的美好写得淋漓尽致。他足足看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放下纸卷,声音带着几分震惊:“这首诗…… 是何人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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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宓垂着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是…… 是靖安侯。”
“靖安侯?” 甄逸瞳孔骤缩,愈发吃惊,“他何时为你作的这首诗?”
“去年冬天,” 甄宓慢慢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语气柔和了几分,去年冬天陈宇与自己还有花木兰在梅院赏梅时与自己比试诗词,突然给自己作了这么一首诗的事情说了出来。
甄逸这才恍然大悟,看着女儿泛红的眼眶,心中已然明了,自家女儿,是为情所困啊。他轻轻拍了拍甄宓的手背,语气带着几分怅然:“宓儿,这首诗里的心意,傻子都能看出来。侯主对你这般不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