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躺在榻上,听着医官的话,心中不由得一凉。他知道自己的伤势严重,却没想到会如此棘手。他抬起手,示意程普过来,声音虚弱地说道:“程普,传我命令,召周瑜、张昭等人前来,我有要事吩咐。”
侍从连忙点头,转身去传命。孙策躺在榻上,目光望向窗外,心中满是感慨。他想起了父亲孙坚,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征战的岁月,想起了江东的百姓和将士。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临死前,为江东安排好一切。
不多时,周瑜、张昭等人便匆匆赶来。周瑜身着白袍,面容俊朗,只是此刻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张昭则身着儒衫,手持羽扇,脸色凝重,脚步都比平日快了几分。两人一进内室,见孙策脸色苍白如纸,榻边还放着染血的绷带,心中都不由得一紧,齐齐跪倒在榻前:“属下参见主公!”
孙策艰难地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公瑾、子布,不必多礼,坐吧。” 待两人在榻边坐下,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今日遇袭,中了毒箭,医官说…… 我时日无多了。江东的基业,是父亲一手打下,我又苦心经营这些年,如今…… 只能托付给你们了。”
周瑜闻言,眼眶顿时红了,声音带着哽咽:“主公!医官只是说需要‘九叶重楼’,属下这就派人去荆南寻找,哪怕翻遍千山万水,也要把药材找回来!您一定会没事的!”
“不必了。” 孙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公瑾,你智勇双全,江东的军务,以后就交给你了。孙权年纪还小,性子也不够沉稳,你要多帮他,教他如何领兵打仗,如何守住江东的疆土。”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周瑜身上,带着几分托付的郑重,“尤其是曹操,此人野心勃勃,我死之后,他定然会趁机南下,你一定要做好防备,莫要让他轻易踏入江东一步。”
周瑜含泪点头,双手抱拳:“主公放心!属下定不负主公所托,誓死守住江东,辅佐孙讨逆(孙权此时官拜讨逆将军)成就大业!”
孙策又转向张昭,语气缓和了几分:“子布,你精通谋略,又深得江东士族的敬重。我之前对士族太过严苛,如今想来,倒是有些急躁了。你以后要多劝劝孙权,对待士族要恩威并施,莫要再像我这般,寒了他们的心。江东的内政,就全靠你了。”
张昭躬身应道:“主公教诲,属下谨记在心。属下定当辅佐孙讨逆,安抚士族,整顿内政,让江东百姓安居乐业。”
孙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可就在这时,内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孙权身着常服,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素裙的女子,正是孙策的妻子大乔。
孙权今年刚满十八岁,身形尚未完全长开,却已透着几分英气。他一路从城外军营赶来,连盔甲都未来得及卸下,脸上满是焦急。一进内室,见孙策躺在榻上,气息微弱,他便再也忍不住,快步冲到榻前,双膝跪地,声音带着哭腔:“大哥!大哥您怎么样了?”
大乔跟在孙权身后,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显然是听闻孙策遇袭,特意做了些流食赶来。她见孙策脸色苍白,伤势严重,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却强忍着不敢哭出声,只是轻轻走到榻边,将食盒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握住孙策的手。孙策的手冰凉,让她的心也跟着一颤。
孙策见孙权赶来,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孙权的肩膀,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严厉:“仲谋,哭什么?我江东男儿,岂能轻易落泪?”
孙权闻言,连忙擦了擦眼泪,强忍着哭腔说道:“大哥,我…… 我只是担心您。医官说了,只要找到‘九叶重楼’,就能治好您的伤,我已经派人去荆南了,您一定要坚持住!”
孙策摇了摇头,目光紧紧盯着孙权,语气郑重:“仲谋,不必白费力气了。我今日叫你来,是有要事托付给你。”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江东的基业,从今日起,就交给你了。你要记住,咱们孙家世代忠良,父亲毕生的心愿,就是匡扶汉室,统一天下。我未能完成这个心愿,以后,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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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闻言,心中一震,他看着孙策的眼睛,那里面满是信任与托付,让他不由得挺直了脊梁,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哥,您放心!我一定会守住江东,完成父亲和您的心愿,绝不会让您失望!”
孙策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大乔说道:“大乔,我对不起你。咱们成婚才一年,我却没能好好陪过你。以后……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什么难处,就去找公瑾和子布,他们会帮你的。”
大乔闻言,再也忍不住,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