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朱涛轻施一礼,声音极轻,却仍被朱棣捕捉到了只言片语:
“殿下~”
“那件事,您真要办么?”
话音落下,朱涛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扬起:“好,提醒得及时,差点忘了。”
“老五。”
“过来。”
“二哥有话同你说。”
朱涛朝朱棣招手:“过来吧。”
朱棣满心疑惑,却还是跟着兄长走出了武英殿。
不多时,二人步入一处僻静宫院。
门扉刚合,朱棣便看见两名锦衣卫立于廊下,手中握着黑漆军棍。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那一幕记忆如潮水涌来——上一次站在这里,也是这般场景。
“二哥!”
“你要做什么?”
“我可是刚打了胜仗回来……”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带着一丝哀求看向朱涛:“你不能动我……”
朱涛冷冷抬手,一声令下:
“给孤打。”
朱涛嘴角轻扬,笑意未散,眼神却冷了下来。打自家老五,还需要什么由头?朱棣算个功臣又如何?
今日他只是个犯错的弟弟。
仅此而已。
话音未落,两名锦衣卫已上前将朱棣按住。
朱棣不敢挣扎,只瞪大双眼,满是不解地望着朱涛:“二哥,你为何又要打我?”
心头一股闷气直冲脑门。
这算什么事?
先是在军营里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板子,如今又来一次?
还是不是亲兄弟了?
莫非我是抱来的?
可就算是抱来的,也不该这样对待吧!
他朱棣拼死拼活为国征战,怎换来这般对待?
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脱口而出的质问带着颤音。
朱涛被问得挠了挠后脑勺,神情略显尴尬。
“这一顿打——”
“打你赏罚不分!”
“打你贪图虚名!”
“打你忘了上下!”
“还有——”
“我是你兄长。”
“我想打你。”
“你就得受着。”
前面那些话,不过是场面话。
真正的原因,藏在最后一句里。
若做什么都得讲理,那我还当这个哥哥做什么?
朱棣听得脑袋发蒙。
这些罪名从何说起?
“我何时赏罚不清?”
“我哪里爱摆排场?”
“我又何时失了礼数?”
全是无中生有!
可不等他争辩,朱涛一挥手,锦衣卫立刻加力。
噼啪声接连响起,打得朱棣痛叫连连。
下手毫不留情,每一记都似要入骨。
朱棣气得脸颊鼓胀,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打就打吧。
反正你是我亲哥。
真把我打坏了,你也得后悔。
呸!
总觉得吃了大亏。
庆功宴依旧热闹非凡,群臣举杯畅饮,笑声不断。
唯独朱棣例外。
当被人抬出殿外时,他眼中的幽怨几乎凝成实质。
苏锦墨站在一旁,心里直打鼓。
完了完了。
那眼神,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
事后,朱标忍不住拉住朱涛低声问道:
“你干嘛又打老五?”
“上次还说得过去。”
“这次算什么?”
“他好歹是我带大的弟弟。”
朱涛咧嘴一笑,挥了挥手:
“废话。”
“我是他哥。”
“这就够了。”
说完转身离去,脚步稳健,背影潇洒。
朱标愣在原地,半晌才喃喃道:
“牛。”
“这话说得,真是绝了。”
朱标呆立当场,望着朱涛远去的身影,忍不住扬起拇指。不愧是家中那位情绪莫测的二弟!
这借口——
够狠!
“去周王府!”
“周王,罚四十军棍!”
“为何?”
“孤是他兄长。”
“无需理由。”
说完,朱标朝李恒随意挥了下手,转身离去,脚步轻快,似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武英殿内,唯余李恒独自伫立,神情恍惚。
这是什么世道?
老二动手打老五,又牵连老六。偏偏还是家中头两位出手!
上头争斗,如神魔交锋,波及之下,无辜者遭殃,苦不堪言。
“幸好咱俩年纪相近。”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