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在孤的筹谋之内。”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走进死局,束手就擒!”
“也是为了南疆彻底安定。”
“所以你必须承担后果。”
“若非如此。”
“陛下就会背上抛弃百姓的罪名,这样的责任,大明承受不起,陛下承受不起,无人能承受得起!”
朱涛仍旧靠在椅上,望着满脸愤怒的朱文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你一生行事太张狂,眼中无人。你低估了孤与太子的力量。在这朝堂之上,真正的掌控者不是陛下,而是太子与孤,我们被称作‘太子党’!”
“我们始终对外步调一致。”
“这才是真正的朝堂核心。”
“仅凭你淮西勋贵的势力,就想动摇根基?”
“你太小看孤与太子的身份了。”
朱文正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脆弱。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可在那轻蔑的目光中,他不过是一条无力挣扎的蝼蚁,连命运都掌控不了。
“我不甘心!”
“叔叔为何如此偏心!”
“我才是朱家的嫡长子!”
“为什么所有好处都被你们占尽!”
“剩下来的残渣才是我的!”
“甚至我连自己的儿子都比不上!”
“这公平吗!”
“这公平吗!”
愤怒的咆哮声在诏狱中回荡!
朱文正双目赤红,那是他全部的怨愤!
他身为朱家的长子!
却从未获得应有的地位!
始终被朱标兄弟压制!
他的战功最盛!
地位最尊!
是淮西勋贵的领袖!
也是暗中的唯一棋子!
为何终究斗不过他们!
为何!
“只因孤是陛下的亲儿子!”
“而你只是陛下的侄儿!”
“纵然你是朱家血脉最正的长子。”
“你也无法继承皇位!”
“因为陛下念旧情。”
“才给了你如今的地位。”
“并非你真有大才!”
“朱文正!”
“你从未认清自己的位置!”
“才会落到今日下场!”
“常言道,时势造英雄!”
“若你叔父不是皇上,你拿什么本钱做王爷?”
“怕是连一日三餐都成问题,温饱都难以维持!”
“还妄想封王拜将,当真以为贵胄天生就高人一等吗?”
朱标缓步踏入诏狱,话语清楚地传入朱文正耳中,语气冰冷,早已不见当初的和善神情。
一个连自身位置都搞不清楚的藩王!
大明不需要这样的人!
“太子千岁!”
“摄政王千岁!”
“这事可与老臣无关!”
“老臣万万没想到朱文正竟有这等野心!”
“居然敢犯上作乱,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倘若老臣早知如此!”
“定然不会与他往来!”
“还请两位殿下明察!”
跪在一旁的朱亮祖赶忙爬出来,扑倒在朱标兄弟面前,哭诉道:“老臣自皇上起兵便追随左右,至今未曾有半分懈怠,即便无功,也有苦劳。怎敢背叛君上,行这等大逆不道之举!还请两位殿下明察!”
“朱亮祖。”
“你是否清白,本宫说了不算。”
“一切,还得由皇上定夺。”
“大明不会冤枉一位忠良,也不会放过一个奸佞!”
“安心等候便是。”
朱标语气平静,可内心恨不得立刻斩了朱亮祖。但此时还不能动手,因尚未掌握他谋反的确凿证据。若贸然对淮西旧臣下手,只会引发朝中动荡。
“朱亮祖。”
“你与唐胜宗、陆仲亨、王志曾与我私下谋划之事,难道已经忘记了吗?”
心如死灰的朱文正此刻反倒生出一丝狠意,想拉几人一同赴死。他冷眼望向朱亮祖,讥讽道:“还有你贪墨燕北军粮的事,恐怕还未查清吧?不如一起进宫,面见皇上,当面说个清楚如何?”
“朱文正!”
“你这是血口喷人!”
“我何时与你谋划过谋反之事!”
“我何时贪墨过军粮!”
“这简直是荒唐之极!”
朱亮祖气得脸色铁青,怒视朱文正,嘶吼道:“你不过想临死前拉几个人垫背!皇上不会上当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永嘉侯。”
“朱文正可曾说过你们密谋造反?”
朱涛看着暴跳如雷的朱亮祖,嘴角露出一抹笑,那笑容却让人脊背发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