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祸乱的根源,
哪怕是亲侄子也不能留!
老朱绝不会心慈手软!
也别谈什么大义无私,
这一回,他只想自私些!
他不能为了一个侄子,
失去两个儿子,毁掉整个大明!
那是他们兄弟拼死换来的江山!
岂能在自己手中断送!
新生的大明如同婴孩,
仍需悉心照料,
怎能任人践踏、随意丢在地上?
绝不容许!
前往坤宁宫的路上,
“伯雅伦海别?”
“比以前更美了。”
“她在宫里还习惯吗?”
本是父子三人闲步散心,心情轻松,谁知途中竟遇见了伯雅伦海别——一个朱涛最不愿见到的女人。他只能开口寒暄,掩饰心中的不自在。
“参见陛下。”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摄政王殿下。”
伯雅伦海别已熟悉大明礼仪,当即向朱元璋、朱标与朱涛行礼道:“一切都好,感谢殿下关心。”
“咱就不打扰了。”
“太子。”
“陪咱走走。”
“让你弟弟记得吃饭。”
朱元璋轻轻一挥手,便带着朱标离开,留下朱涛一脸错愕——这是毫不迟疑地把队友卖了?
“爹。”
“您知道老二最不愿见的就是她。”
“为何还要安排他们见面?”
朱标看出了父亲的心思,无奈开口:“老二躲了她多久,您又不是不清楚。毕竟她父亲因他而死,见面多少有些难堪。”
“这有什么难堪的?”
“我们家老二天生伶牙俐齿,从小就善于言辞。”
“若能迎娶伯雅伦海别便是最好。”
“这在草原北元看来,不只是冒犯那么简单。”
“更体现了我大明的宽宏大量。”
“只要他们愿意归顺。”
“大明也愿意给他们一条生路。”
“就像他们符离gong的主人伯雅伦海别。”
“不也在这宫中安然度日么。”
朱元璋淡然一笑,随即抬手指向远方说道:“日后你将是一国之君,要思虑得比老二更深。彻底消灭一个种族并不难,但有时的宽容,实则是一种赐予,因为没有人天生渴望死亡,更多人渴望的是生存。朕不是心软,只是想让你明白,仁慈有时也是一把无形的刀,杀人不见血。”
“儿臣明白了。”
“多谢父皇指点。”
朱标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终于领悟了朱元璋的深意——要彻底让一个民族消失,未必需要刀剑相向,有时同化更有效。
“好。”
“你能理解便行。”
“道理就这么多,你心里有数。”
“有空也多带带你那些弟弟,别总无所事事。”
“他们都已成年。”
“是时候为大明出力了。”
“别等朕动怒。”
朱元璋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即领着朱标往坤宁宫走去。
“你真这么不愿意见我?”
“摄政王殿下。”
伯雅伦海别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
这样的生活虽不自由,
不如草原那般自在,
但身为宫中女官,有皇后娘娘和秦王侧妃的照拂,倒也无虞。
日子过得也算安稳。
只是心中总有几分难言的郁结。
因她见不到那个思念的人,那人一直在避她。
更让她心绪难平的是——
那人正是朱涛,正是他,逼死了她的父亲扩廓!
可她竟对他生不出一丝恨意。
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不是不愿意见你。”
“是朝中事务繁重。”
“每日要处理的事情太多。”
“抽不开身入宫。”
朱涛轻轻摇头,他说的是实情,大战刚过,百废待兴,许多后续事务都需他与太子共同处理,自然来宫中次数也少。这并非托辞。
“我学做了几道菜。”
“能请你尝一尝么?”
伯雅伦海别今日本就是专程来寻他,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已下定决心要共进这一餐。
“自然可以。”
“那便一起走一程吧。”
朱涛此时已不再觉得尴尬。杀了她父亲又如何?战场之上,各为其主,本就无可厚非。更何况,不是他亲手所为,何必耿耿于怀?
这是大明,不是草原。
朱涛才也许是此刻最不觉得难堪的人!
与此同时。
已经回到南江王府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