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故阳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电话那头,是漫长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
久到凌落以为信号断了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了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浓重鼻音的抽噎。
“……原来是这样。”
凌母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那个孩子……原来是那个孩子……”
她当时还很奇怪,一向不喜欢动的孩子,居然有一天,画了一幅画。
画的中央,有一个穿着蓝白条纹衣服的、模糊的背影。
她当时只以为儿子是病情好转,有了对外界的感知,却从不知道,这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那个素未谋面的男孩,在他们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式,救了她的儿子。
“妈……”
“你不要讲话!”凌母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妈晓得了。”
“既然你决定了,妈当然支持你,但是,”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郑重,“凌落,你给老娘听好咯!人家是个好娃儿,当年等于说是救了你的命。你现在把人追到手了,就必须给老娘对他负责到底!”
“你要是敢欺负他,或者始乱终弃,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凌落听着母亲凶巴巴的威胁,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嗯,我知道。”
“知道就好。”凌母吸了吸鼻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刚才说,你这周五要去他家见他父母?”
“是。”
“行,你先去见见人家家长,要是有喃问题,妈去给你赔罪,毕竟是你拐了人家儿子。”
凌母絮絮叨叨的说着:“还有啊,你的嘴放甜点,手脚放勤快点,不要跟个闷葫芦一样,晓得不。”
“嗯。”凌落点点头,转头便见到门口站在正在迷迷糊糊揉眼睛的故阳:“妈,不讲了,有时间再给你们打电话。”
“行,对了,顺便约个时间,我去拜访人家,听到不得?”
“听到了。”
说完,凌落挂掉电话,走过去,将故阳的手拿下来。
“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