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佐领低头瞥了眼老周的手——那手上全是磨出来的厚茧,指缝里还嵌着豆腐渣,指甲盖裂了好几个口子,是常年泡在水里磨豆腐磨的。他突然觉得碍眼,用弯刀的刀背狠狠砸在老周的手上,“咔嚓”一声,指骨碎了,他却面无表情地碾了碾刀背,把老周的手指碾得变形,甚至用刀尖挑开老周的手指,把里面的豆腐渣挑出来,往地上一弹:“干活磨蹭什么?把这些脑袋串紧点,别路上掉了。”说着就走到王阿婆身边,用弯刀的刀尖挑开王阿婆的衣襟,看见里面藏着的半块饼,饼上还沾着点芝麻,他随手扔在地上,还用脚碾了碾,饼渣混着泥土粘在他的鞋上,他又故意踩在老周小儿子的尸体上,把饼渣蹭在尸体的衣服上,甚至用脚尖把饼渣往尸体的伤口里塞:“老东西,都要死了还藏吃的?留着给邪魔当点心吧,邪魔都不一定爱吃你这破饼——不过总比你这老骨头好吃。”说完,他瞥见巷口有风吹进来,怕串好的人头被吹得晃悠,干脆把老周的尸体拖过去,堵在巷口,尸体的胳膊搭在墙上,像个歪歪扭扭的门挡,他还嫌不够严实,又把老周大儿子的尸体拖过去,叠在上面,尸体的头歪在一边,正好对着巷外,他还用脚把尸体的胳膊摆了摆,让胳膊挡住更多风,甚至用刀把尸体的衣服割了条口子,让尸体的内脏露出来一点:“这样严实,就算有活口跑过来,也得先挪开尸体,咱们好有个准备——再说,让这俩父子挡在前面,也算是‘尽孝’了,老子还帮他们团聚了,多好。”
富察狗串完人头,站起来时没站稳,手一把撑在老周的尸体上,掌心沾了血和肠液,他嫌恶地甩着手,抓起老周的衣襟擦了擦,擦完就把衣襟扔在地上,还往上面吐了口唾沫:“妈的,真晦气!沾了一手脏东西!”转头看见王阿婆还在喘气,他提着弯刀走过去,一脚踩在王阿婆的胳膊上,听见“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王阿婆疼得浑身发抖,他才咧嘴笑:“老东西,别装死,割你脑袋的时候,你可得睁着眼看!看看老子是怎么把你串起来的!看看你这老骨头,能不能配得上跟这父子俩一起‘领赏’!”弯刀落下时,王阿婆最后看见的,是富察狗把她的人头串在麻绳最末端,还故意把她的头发扯得散开,让人头晃来晃去,头发扫过老周的人头,像是在求救;是纳兰佐领从老周的尸体口袋里摸出半块碎银,碎银上还沾着点豆腐渣,他用衣角擦了擦碎银,揣进怀里,又把老周的豆腐刀捡起来,刀上还沾着点豆浆的残渣,他用刀背拍了拍尸体,把残渣拍掉,扔给旁边的小兵:“这刀虽然钝,劈柴总比手强,要是不够锋利,就用尸体磨磨——磨的时候往骨头上蹭,快得很。”
巷尾的邪魔爬过来,先闻了闻叠在巷口的尸体,又看了看提着人头的满八旗士兵,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忌惮,最终还是不敢靠近,只敢啃食王阿婆掉在地上的胳膊,啃食的声音在巷子里格外清晰,甚至能听见骨头被咬碎的“咔嚓”声。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尸体的腥气和邪魔啃食的声音,富察狗却嫌吵,一脚踢在老周的尸体上,尸体晃了晃,肠肚又挤出一点,他却毫不在意,甚至用枪尖把肠肚挑起来,往邪魔那边扔了过去:“别让那东西叫了,吵得老子心烦!再叫,老子把你扔过去喂它!”纳兰佐领没说话,只是把串着人头的麻绳搭在肩上,人头随着他的脚步晃悠,老周的眼睛还圆睁着,盯着他的背影,像是在控诉。两人往营地方向走,聊着今晚的烧刀子够不够喝,甲胄上沾着的百姓血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红,鞋底踩着的百姓骨渣发出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