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们是太医局张副使紧急征召的‘玄素门’高人,入宫防控不明恶疾!胖子你是门主‘赛华佗’朱一帖!柳仙子是你师妹‘玄冰圣手’!大师兄是金陵富商林员外染病之子!”莫小七仔细交代,“腰牌只能混到西华门,进去后见机行事!”
天色微明,西华门前已然戒严。盔甲鲜明的禁军杀气腾腾,盘查异常严格。宫墙之内,隐约传来压抑的哭喊与兵甲碰撞声,气氛肃杀凝重。
“站住!宫门重地,闲杂人等速退!”守门校尉厉声喝止这支奇特的队伍。
莫小七点头哈腰上前,递上腰牌:“军爷辛苦!小的是太医局书吏莫小乙!奉张副使之命,特请来‘玄素门’的朱门主和玄冰仙子,入宫为贵人诊视那…那急症!”他故意压低声音,一脸讳莫如深。
校尉狐疑地打量着“仙风道骨”的朱大常和“清冷出尘”的柳如絮,又看看担架上气若游丝、面如金纸的“林少爷”,目光落在腰牌上:“张副使?未曾听闻征召外人!腰牌留下,人先等着!”
“军爷!事急从权啊!”莫小七哭丧着脸,凑近低语,“听闻…听闻昨晚冷宫那边塌了,秽气冲天!好些贵人早起就高热不退,身上起红斑…张副使头发都快急白了!这才让小的连夜出宫寻访高人!这位朱门主一手‘金针渡厄’,专克邪毒恶瘴!玄冰仙子的‘玄玉手’更能隔绝秽气!再耽搁…小的怕担待不起啊!”他一边说,一边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飞快塞入校尉手中。
校尉掂量着银子,又看着“林少爷”那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再联想到宫中确实流传着诡异疫病的风声,不由得心头动摇。他仔细检查了腰牌,又盘问几句“玄素门”的来历,见莫小七对答如流,朱大常和柳如絮气度不凡,终是挥了挥手:“进去吧!动作快点!若有差错,小心人头!”
众人心中暗松一口气,抬着担架快步进入宫门。宫内气氛更是紧张压抑,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太监宫女行色匆匆,面带惊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与恐惧。
“分头打探!”莫小七压低声音,“重点是天牢方向、冷宫后续,还有昨夜哪位御史出了事!半个时辰后,在御花园西北角假山后汇合!胖子,你跟我走!柳仙子,你护着大师兄,往太医局方向靠,那里人多眼杂,反而安全!”
众人依计行事。
柳如絮与扮作家仆的鲁陵川、青鸾抬着林惊澜,混在往来奔走的宫人中,向太医局方向缓缓移动。林惊澜半闭着眼,灵觉却提升到极致,捕捉着四周的只言片语。
“…刘御史…真惨…” “…诏狱那边…疯了似的…” “…血…到处都是血…” “…听说是为了…虎符…血诏…” “…林镇远…翻案…”
碎片化的信息如同惊雷,在林惊澜脑中炸响!刘御史!诏狱!虎符!血诏!翻案!父亲的名字!
“如絮…”林惊澜虚弱地唤了一声,指尖在柳如絮掌心飞快划了几个字:诏狱!刘!
柳如絮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调整方向。
刚转过一处回廊拐角,前方甬道上赫然出现一队东厂番子!为首者身材矮胖,面颊浮肿,双手拢在袖中,绿豆小眼闪烁着阴毒的光芒,正是“碧磷针”!
冤家路窄!
碧磷针显然也认出了这支“玄素门”的队伍!虽然他无法确定是否易容,但那抬担架的魁梧“家仆”(鲁陵川)身形太过醒目!
“站住!你们是哪个宫的?”碧磷针阴冷的目光如同毒蛇,扫过担架上的林惊澜和柳如絮。
柳如絮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清冷,微微稽首:“贫道玄素门玄冰,奉太医局张副使之命入宫诊疾。这位是我师兄朱门主的病人。”
“诊疾?”碧磷针冷笑一声,踱步上前,绿豆眼死死盯着林惊澜蜡黄的脸,“什么病?脸黄得像死人?我看…像是中了奇毒吧?”他袖中的手指微动,一股几乎无法察觉的甜腥气味悄然弥散!
蛊毒!他想试探!
“师兄!”柳如絮清叱一声,玄阴真气瞬间外放,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的冰寒气墙!那甜腥气味撞上气墙,发出“滋滋”微响!
“大胆妖道!竟敢在宫内施展邪术!”碧磷针眼中凶光爆射,“给我拿下!”
数名番子拔刀扑上! “动手!”鲁陵川怒吼,将担架往青鸾身边一推,如同下山猛虎,挥舞着藏在担架下的半截青铜门栓,狠狠砸向冲来的番子!门栓带起呼啸风声,势大力沉!
“嘭!” 一名番子连人带刀被砸飞出去! 柳如絮玉指连弹,玄阴指力如暴雨梨花,精准射向番子手腕、膝盖!惨叫声中,数人兵器脱手,跪倒在地!
“好个玄素门!”碧磷针怪叫一声,双手猛地从袖中扬起!数十点碧绿磷光如同炸窝的马蜂,带着刺耳的嗡鸣,铺天